“北鹿,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最后这句话,他听到了,一听就是她妈妈鹿晓茸打来的电话。
鹿晓茸是个很强势的女人,说话声音不大,但字字捶在人心坎上,想不听进去也难。
靳枫拽在裤兜里的手,紧紧握着一个小盒子。
八年前就准备好的戒指,他还能让她戴上吗?
鹿鸣接完电话,轻松的心情,变得也有些沉重,原本有很多话想和他说,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早点睡吧,多盖床被子,明天再喝两碗生姜红糖葱头水,祛祛风寒。”
靳枫站直身体,退到了门外,把门带上,口袋里的戒指盒,终究没有拿出来。
眼下显然不是个好时机。
在雪地里的时候,可惜他没带戒指。
靳枫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回自己房间。
房间内,鹿鸣同样站在门口,思想斗争许久,鼓起勇气,把门拉开,门口已经没人。
她长舒了一口气,把门关上,背靠着门,发了会儿呆,才去洗刷,爬上床睡觉。
鹿鸣躺在床上,夹着被子,翻来滚去睡不着,被子被她揉成了一团,夹得越来越紧。
无奈,她爬起来,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给周笛拨了个电话。
“鹿公主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电话里的声音很慵懒,似是在睡觉。
“你今天怎么没出去?从良了?”
“我在思考人生,被程……”电话里的声音顿了一下,“被人说了一顿。”
“程子涛吗?他说你什么了?”
“不是,就一个小兔崽子。”周笛声音提高,似是有些急,话锋一转,问起她和靳枫怎么样了。
鹿鸣三言两语把他们现在说不清道明的关系说完了,明明就在眼前,彼此之间却又好像横亘着无法跨越的距离。
电话里的人静默三秒,给了一个劲爆的结论:
“什么都别管了,先把他睡了再说,反正你老妈天高皇帝远,管不着。以后你回到北京,她肯定就把你管得死死的,就你这性格,你想再睡他,难!”
“你是在助纣为虐吗?”被周笛这么直白地说出心里的想法,她有些不安。
“我这是在摆渡一个无助焦虑的灵魂。友情提醒一句,别怀孕啊,当然,如果你想再来一场生米煮成熟饭的戏码,那你就大胆接种。”
“……”
鹿鸣听到电话里的人在打哈欠,问她最近的情况,聊了几句,结束通话。
放下电话,鹿鸣夹紧被子,闭上眼睛,开始在心里数星星。
如果数到偶数睡着,就在一起,如果是奇数……她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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