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和我一起吗,能出什么事。唐云瑾一脸从容,<有你在,我可一点都没担心过。
简单一句话,立刻安抚了狂躁起来的唐唐。
一直没发表意见的张叔这时忽然道:“刘老板做这些事,要是有人报了官,是要坐牢的吧。”
唐云瑾一怔,恍然想起来,这个时代虽然没有把偷人的女子侵猪笼的事,但如果有人报了官,又涉嫌对一个尚且年幼的孩童下手,就算不坐牢,挨个百八十版是必然的。
不过……
刘老板能在洛水镇开铺子那么久,若说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单单这么点事不至于闹到官府去。就算去了,也不会有大事。
“会不会坐牢我是不知道。”李小继续道:“但是刘记反正了乱套了,当时周围聚起了一大批的人围观,对着里面打骂中的人指指点点,有说刘老板的,更多的还是说那个武馆师父媳妇儿的,对不起自己的相公,还勾搭她好姐妹的相公,不甘寂寞,还有几个女子对着那女子扔臭鸡蛋呢!”
古代本就有重男轻女的观念,就算这种事漏了,最被人不耻的也是女子,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实属平常,除了觉得睡了别人的妻子很不厚道外,其实大多数人对刘老板的谴责倒不太多,嗯……把一个十岁的孩童拐上床就真的是缺德了。
刘老板这后院的火起的不可谓不大,朋友反目,妻子也恨上了他,家庭算是彻底破裂了。可是这远远不够。
等李小转述的差不多时,云霄也从外面回来了,这时听转播听得津津有味的伙计们才发现他们的掌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张喜贼笑,“掌柜的,你不会是偷偷跑到刘记去看戏了吧?这会儿说不定还在打呢!”
云霄凉凉看了张喜一眼,什么也没说,走到唐云瑾身边坐下来,后者给他倒了杯茶,笑问:“办好了?”
云霄点头。
张喜也是个出线条的,居然敢开云霄的玩笑,李小可不敢,于是拍拍张喜的肩膀转移注意力道:“肯定还没闹完呢!我回来的时候刘老板的妻子还边打边指着鼻子骂,不过那时武馆师父又见不得她打自己媳妇儿阻止她,结果又吵起来,还一个失误打了那女子一下,然后被打得直不起腰的刘老板又骂他,总之场面都乱成团了。”
唐云瑾暗暗咋舌,想象了一下李小所描述的画面,不管是关系还是情节都很乱套。刘老板这些事足够洛水镇的人念叨个把月也不停歇了。
但这还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仅仅如此可弥补不了云记的损失,刘记面前可没有实际损失,恐怕因为这些事,为了去看热闹,刘记的生意反而会比平时还要好上几分。
名声坏了有什么,只要能赚钱,什么都是虚的,尤其是对刘老板那种唯利是图的人来说,最多就是丢个朋友,媳妇儿没了,有钱还不是照样都能重新拥有,还能找个更年轻貌美的?
她可不会那么便宜他!
这天下午,又是个更令人震惊的消息传了出来,这回刘记可算是彻底火起来了,也可以说是黑了!看热闹的人的心态也急转而下,纷纷变成了怒不可遏,难以置信。
刘记原来一直都在卖劣质酒给镇上的人!不是说酒的味道不好,而是他不但在酒里参了很多的水,用来酿酒的粮食还都是陈年的,有些甚至都已经烂了长虫了!那种东西给人喝下去还能不出毛病?
听说这个消息的人们不出半个时辰就都聚到了刘记门口讨要说话,问到底是不是真的,场面很乱,刘记的伙计们也是知道铺子的情况,心虚之下也不敢多做阻拦,结果就有人冲到了刘记的酿酒作坊里,发现了一大批陈年的米粮,还有几袋子的确都已经爬满了细小的虫子,这下算是落实了那些消息的真假,所有人都愤怒了!
用点成年米的酒铺,或许不止刘记一家,但刘记连长虫的不能吃的米都拿来酿酒就不是一般问题,而是要害人了!
气红了眼的老百姓们当下就冲进刘记砸起了店!那可不是之前来云记砸店的几个大汉的战斗力能相提并论的,同时至少几十个失去理智的人一起砸,砸的不只是里面的酒水用具,更是整个门面,大门被人砸烂,连牌匾都被弄下来摔了个粉碎!
只消片刻的时间,刘记的铺面里里外外就面目全非,没有一件完好的东西,连伙计们也受了牵累,各个被打得屁鼻青脸肿,而仍处在愤怒中的百姓们可不会就此放过他们,直接抓着他们就去了官府,在官府门外呼喊着让官爷给主持公道,把刘记的败类关紧牢里!
事情算是彻底被闹大。
即便是刘老板真的有什么关系,此时也用不上了,引起洛水镇全镇人的不满,还有谁敢包庇他?加之后来唐云瑾又让云霄把前段时间云记被人砸店的事也是刘老板指示所为的消息也散了出去,很快,就传出刘老板做生意不实,坑害百姓,嫉妒同行故而砸人店铺害其利益受损的罪名就被落实,杖责一百以后被关进牢里的消息。
紧接着他家夫人就带着自己的妹妹拿了刘老板的钱跑了,铺子里的伙计们也各自拿了刘家有钱的东西作为自己挨了揍的补偿各奔东西,短短三天的时间,刘记就分崩离析,关门大吉,门口被人用白漆写着各种难听的话,烂菜叶挂满了门窗,走在街上的人路过刘记门口时都会一脸嫌恶地绕着走。
和刘记一对比,云记却是照旧生意红火,不受半点影响,或者也可以说,正因为有了明显的对比,云记不但有各种味道好的果酒卖,还有对身体有益的药酒,反而更被镇上的人所推崇,生意比过去还要好了一些。
唐云瑾算好今天的账目以后,懒洋洋地靠在软椅上,对坐在对面的云霄笑道:“事情总算是结束了,这回刘记可是为他所做过的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云霄道:“这是他应得的报应。”就单单刘记干用长虫的米粮酿酒就够让他被人唾弃了,再算上其他事,还有他算计云记的事,他如今会落下这种结局,也是他罪有应得。
“的确是报应。”唐云瑾哼道:“谁让他算计云记呢。”
云霄看唐云瑾心情不错,迟疑了一下才道:“刘氏那边的事我查过了,那男人的染织坊已经关门,刘老板应该没给她任何钱财。”
唐云瑾嗯了一声,半点特别的反应都没有,只是平淡地问:“她现在过得如何。”
“染织坊关门后搬了家,租了一个小屋一家四口住着,环境没有过去好,但那男人大概也是有些路子,所以染织坊关门后也没背多少债,日子也算过得去。”云霄道:“只是,那男人的两个儿子和刘氏的关系似乎并不好,经常会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