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巧就这么过去了,没人知道千里之外的摘星楼前,有一个人就那么候了一整夜,从日落桑榆至晨明扶桑……
那云居山脚呀,有辆马车至天边泛白才离开……
“她失约了?”难以置信,她竟然失约了,失的还是那个人的约。
“失约的不止是小姐一个。”那个人也同样没有来。“你打算如何?”
“留个信。”也不是非要见她的,只是想来这尧都看看,仅此而已。
“这就走了?”
那人没说话,直接将他踹下了马车,留给他一骑烟尘。
“啊呸,你倒是把我给捎回去啊!”
尧都,清风楼。
昨夜兵荒马乱的,这厢人都还没回来。却来了个不之客,偏还是无人敢怠慢的一个。
温迩辛见到来人也有些意外,却也是不敢怠慢。
“雪暮姐姐,你怎么来了?”说着就将人请入雅间,吩咐小二去沏茶。
“你也在啊。”雪暮也没想到温迩辛会在。
“这不是师父不待见我吗,我也少在他跟前晃悠。”
“你又拔了你师父的草当柴火烧了?”
若问温迩辛是如何来这清风楼的,这家伙啊,起初是避难来的——拔了他师父悉心呵护的药草当柴烧鸡吃。
“……”
“这不都是过了……一年多了吗,你师父还记着这事?”
“不是……”
他这次回去不小心烧了师父的胡子,这不又避难来了。
“虽然你师父给若木面子,可你也不能……随你吧。”当师父的总不能跟真的徒弟计较。
“小师叔教训的是。”
温迩辛是杏林圣手李景仲的徒弟,这一声“小师叔”倒还真不知从何说起。
只见温迩辛不言,伸手捞起腰间的玉牌,轻轻摩挲。
雪暮看见玉牌心下了然,轻笑一声道“你倒是明目张胆。”
“我一不偷二不抢的,有什么可怕的?”温迩辛也笑了笑,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此时不比当年,你……还是莫要招摇的好。”
温迩辛也只道了声是,至于听没听进去就不知道。
“她也有无暇顾及的时候,也有……护不住的人。”
她不是神明,护不住所有人。
温迩辛闻言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空,喃喃道“可她是信仰啊……”
到底是多重的信念才能称之为信仰,雪暮不清楚,可她知道那个人是若木,绝世无双的娇骄儿。
若木啊,做了所以人都做不到甚至不敢做的事。
雪暮也没再继续此事,道出她来此的目的“我来找玄女。”
“玄女姐姐不在。”真不是温迩辛找借口,玄女连夜出了尧都,向东南而去。“七小姐昨天没有回尧都,陌公子也是。”
雪暮得到了她要的消息,也不多打扰。走之前好意提醒道“我过几天要去江城寻一味药材,昨天传书与你师父请他到尧都,想来不日便能到。”
“小师叔,我医术也是拿得出手的,七小姐那里就不劳烦我师父了吧。”
他曾师父说过,七小姐生下来就体弱,又矜贵得紧,身旁离不了医者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