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十里一长亭,五里一短亭。杨柳、美酒,别离伤心处。
一人策马而来,玄衣墨。看见对面骑在马上的人不由得吃了一惊,“风四?”
“鱼羡公子。”风四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跟鱼羡打招呼。鱼羡强忍着笑意,骑马绕着风四转了一圈,“你怎么穿成这样?”
鱼羡一问,风四的脸色就绷不住了,苦着脸不说话。
“妃色,你莫不是要做那杨湘佳人?”
“让鱼羡公子见笑了。”风四将鱼羡的话挡了回去。再让鱼羡说下去,他估计就能当场脱了这一身妃衣。
鱼羡也猜得到风四并非自愿,除了若木那丫头怕也没谁了。回头看了一眼来时路,长亭、杨柳、夕阳西下,断肠之地啊。“杨柳杨柳,亦可相逢。”
“亦有美酒相伴。”风四说着将身上的酒囊摘下抛给了鱼羡。
鱼羡抬手接过酒囊,“有心了。”对鱼羡而言,这江湖有二者不可负,一为忘忧物,二为心上人。利落地拔下壶塞,仰头灌了一口酒,有些苦涩却也香醇,是他从未饮过的滋味。鱼羡看向风四,“这是什么酒啊?”旋即晃了晃手中的酒囊又喝了一口。
“若木姑娘准备的,相思。”
“噗。”惊得鱼羡将含在口中的酒直接喷了出来。“你说这什么酒?”
“相思。”煮酒相思,后尝相思苦;无酒相思,余苦相思。
“那丫头故意的吧。”相思,主子知道了不得杀了他。
风四见鱼羡一副要死了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你也是知道的,若木姑娘不懂酒。”
“她不懂酒,风清玄还不懂吗?怎么就没拦着点?”相思酒,她倒是敢送。
风四觉得有必要为自家庄主辩解一下,实在是拦不住啊。“若木姑娘特意让人从神都取的,庄主也是不忍扫了若木姑娘的兴。”
“咳咳。”鱼羡抚着胸口咳了两声。还特意,直接杀了他算了。
“听说送酒过来的路上跑死了两匹马呢。”风四继续补充道。
“咳咳咳。”鱼羡忙把酒塞塞上,咳得更狠了。
洛城府,微雨园。
若木百无聊赖的捏着手中的棋子,叹了口气,“不该找你下棋的。”
对面的人挑了挑眉毛,他的棋艺就这么差吗?
若木懒懒地看了他一眼。
风清玄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我找人来陪你下棋?”
“不必了。”其实洛城她来不来都无所谓,来洛城不过是因为鱼羡会来。因着她的伤,江回和洛云池不让她插手洛城之事。她也清楚自己现在是个“受伤之人”,当个靶子即可。
若木似是想到了什么,笑得像只狐狸,将手中的棋子放到棋篓里,“要不你把卢思儿找过来,我想和她下局棋。”
风清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把卢湛请过来吧,他的棋下得比他妹妹好。”
“啧。”若木撇撇嘴,“他才不会同我下棋呢。”
“鱼羡今日就能到洛城,到时候他陪你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