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舟的师兄风清玄,天下阁为其赠言血衣无情人,风流天下闻。
有道是,多情又无情。
可又有谁知道他将一腔真情都给了若木,那个蓝衣蹁跹的女子。断他一指的人,是她;钉他一簪的人,是她;没心没肺的人,亦是她。他却不改初心,数年如一日地守着月洒清晖的满院落梨。
他是多情,红衣的他,才情四溢,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他又是痴情,白衣的他,俊逸不凡,付一颗真心只待她回眸。他只是深情了一个不爱他的人,却让天下人误以为他的多情。
他爱的人视他为知己,他便只作个知己,心安理得相伴于她侧。
若木,此生我都不会爱上他人了,做个风流浪子亦是极好。
他那个风流多情的浪子师兄啊,为一人低了头、折了腰。
宋舟是一个心思玲珑的人,墨柒心思深沉,他知;墨柒对若木有“意”,他也知。
所以在他二人离开时在他耳边提醒“墨柒,有些事情,做不得……”
凌云山,落霞峰。
“宁陵,我不是说不要让我到小七那领人吗?”
“师姐,不是我。”宁陵把头垂得更低了,今日若不是他当值,或许就看在若木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但今日他当值,眼睁睁地看着新弟子犯错他做不到。所以他就耍了个小聪明,将这件事告诉了十三师兄陈承逐。陈承逐的耿直可是出了名的,谁的面子都不好使的那种。
“行啦。”若木手中的长笛轻敲了下宁陵的脑袋,“带我去见小七。”
两人来到诫律堂时,陈承逐一手抓着一只鸭腿,一手捏着块点心,吃的正欢;独孤云苍拿着一块帕子在旁悉心擦拭手中的惊雷剑。
若木一进来,独孤云苍立马撇清自己,“师姐,都是十三吃的,我一点都没碰。”
陈承逐瞪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吃食放下,随手在独孤云苍的衣服上蹭了两下,独孤云苍那几欲喷火的眼神,他也全当看不见。利落地起身给若木腾地方。“师姐,你坐你坐。”
若木瞥了一眼陈承逐,又看了看桌上乱糟糟的一堆,蹙眉道“收拾干净。”
陈承逐乐呵呵的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若木这才就着座位坐下。扫了一眼桌上东西,心中已了然。抬手捏了一块栗子酥掂了掂,然后一把塞进了独孤云苍嘴里,“小七,我信你才怪。”
“师姐英明。”陈承逐在一旁幸灾乐祸。
独孤云苍费力将口中的糕点咽下,又灌了一杯水,这才道“我忘了,十三怕是给当年砸得不吃栗子糕了。”
有传闻说陈承逐第一次见若木的时候,被劈头盖脸的砸了一碟栗子酥,所以“虎”口夺食第一人的陈承逐从未抢过若木的粟子酥。曰君子不夺人所好。
若木看他一眼,又看了看一旁一直垂着头的宁陵。“十三,小七不厚道,你也不厚道,当真不怕我把宁陵揍一顿。”
说着塞了一块桂花糕给独孤云苍,独孤云苍乐呵呵接过,清风楼的桂花糕可是供不应求的美味。
“怎么会,除了六师兄,师姐揍过谁?”陈承逐说着伸手从桌上摸了一块点心吃。
“呵呵。”独孤云苍刚咽下口中的桂花糕就揭陈承逐的底,“师姐还揍过你。”
陈承逐剜了独孤云苍一眼,宁师弟还在呢,我不要面子的吗。而后又从桌上捏了块点心。
“都清了吧。”
“师姐,那十三就先告退了。”陈承逐利落地把桌上的东西收入怀中,只余半包粟子酥。走的时候还不忘去拉宁陵。
“宁陵。”若木出声阻止,看了一眼桌角的那筐胡萝卜,“把这个带上,你十三师兄可是喜欢得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