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引来了众多人的目光觑视。
不过,不比于一般女子会为此而羞涩,觉得冒犯,她脖子扬的极高,唇角含笑,高傲而又自信,仅这一点,真的足以傲视万千女子了。
*
陈淮安白日里就在自己那小院子里装怂,当然是不敢出来的。
锦棠今日仍是一件青直裰,发髻高绾,素面朝天,遥遥见黄爱莲进了门,手负一卷书,就坐在庭院之中的石几旁,坐着静读。
果不其然,黄爱莲就叫她给吸引了目光。
她先是停在来路上,侧首含笑的站着,似乎是要等石几前的小小少年舔着脸来献殷勤才行。
但锦棠偏偏就不。
以她的经验,黄爱莲这种女子,喜好男人献殷勤,捧着贴着,但这样的男人,她不会珍惜,弄到手玩两天,腻了也就踹了。
她真正喜欢的,还是征服一个本来不爱自己的男人,让一个清高冷傲的男人匍匐在自己脚边,俯首称臣。
终于,等不到锦棠抬眼瞧自己的黄爱莲自讨了个没趣,径自往里,大概是又去见住在最里面,上房中的貉台了。
等再出来时,天已近午,清瘦,白净,一张小脸俊俏的恰似天人一般的小书生仍在书桌前坐着,对面另坐了一个书生,比他年纪少长,虽不及小书生秀丽标致,但亦是人间难得的俊俏面庞。
黄爱莲于是越发的生了兴趣。
于他们身后站了半天,她瞧出来了,昨夜给她簪子的这个,陈至美,连喉结都没有,是个真女子,假男儿。
反而是另一个,高高瘦瘦,气质温朴,瞧着那陈至美时,两目柔柔,眸光极为和悦,倒是很有几分意思。
所以,她初进来时,好奇心在锦棠身上,从貉台的客房里出来,兴趣转而,就移到葛青章身上了。
偏俩个少年并不理她,凑头在一处,正在小声的说着些什么。
黄爱莲也是被吊高了胃口,不得不自己走上前来,故作娇声:“陈至美,一簪之情,要不要本姑娘请你吃杯茶?”说着,眉眼一低,眸光仿如梭子,却是打在葛青章的脸上。
葛青章记得,锦棠偶尔会唤陈淮安一声至美,所以,至美二字,是陈淮安的字。
不过,锦棠方才交待过,说黄爱莲这女子是个能量极大的,而且极为危险,自己要套她些话儿,也叫他不必大惊不怪。
葛青章受不了黄爱莲这暖昧的目光,明显的咳了一声,起身便走。
锦棠站了起来,笑着说:“原来是黄姑娘,一簪之情,怎好劳你请小生吃茶?”
黄爱莲仔细去看,这少年没有生喉结的迹象,果然是个女子。
也不知这皮囊俏美的娇姑娘,是生了什么样的心,居然想要逗弄她。这小姑娘,妩媚中带着些英姿,有少女的柔软,也有少年的洒脱,姿色绝姝,便性子,也有趣的紧,生生就勾起了她的好奇之心。
坐到锦棠对面,她道:“那我就讨杯陈公子的茶吃?”
锦棠于是侧首,高声唤道:“表哥,把我的冰糖红茶端来,给黄姑娘吃。”
冰糖红茶,其实也是客栈里送的,凉州人所吃的,最便宜的茶,一个铜板一大碗。不过,锦棠可没想着给黄爱莲好茶吃,她得银子,得用在别的地方。
葛青章依旧朴衣素衫,瘦高高的男子,举止仿似行云流水,端了茶出来,给黄爱莲一盏,再一盏递给锦棠时,垂眸盯着她看了许久,待锦棠抬起头来,却是轻轻别过了眼。
黄爱莲端起茶杯来,倒是吃的很滋润:“粗茶淡饭,似乎也格外有它的味道。”
锦棠道:“至美也深深觉得。”
黄爱莲垂眸一笑,转着口气问道:“至美与表哥是何方人氏,你家表哥可也姓陈?”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