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痕迹地转过头来,花朵微微皱起了眉头。
“妹子啊,来来来,继续来赌几把,姐儿几个今天都来沾沾你的运气,下一盘你选哪儿我们就跟着往哪儿放。”
见着这生手一下赢了那许多钱财,周遭之人不羡慕绝对是假的,不少的人还真就信了她踩了狗屎运,今日才运气爆棚,想着下一局去沾沾她的赌运。
“我,我不赌了……我怕把钱输光了,回去我夫郎就不要我了。”
“哎,你怕啥啊,豹子都被你给放对了,你还怕待会儿没的赢的?听姐的,再弄几局,保管你一夜暴富。”
抬头见着那人满脸笃定,花朵摇头摇得坚决。
“哎,我说,妹子你刚才不是姐儿几个怎么劝都要下注,怎个现在怎么说都不来了?”有人不解地看着她,不懂她是怎么想的。
“我……那个我,我觉得,这么多就够了……”,粗衣布衫的女子低着头,有些局促地捏着满是补丁的衣角,唯唯诺诺道,“我就是个做穷人的命,那么多钱,不是我该想的,而且,钱是永远挣不完的……就算运气再好,我也不能次次都猜中豹子”。
欲壑难填,世人知这四字,却是少有能用之于行。赌徒,从来都是亡命之徒,一朝富贵,一朝潦倒,谁都说不清。
见着这妹子一脸拒绝模样,众人连连叹息,目光短浅!
于是,顶着众人满眼的惋惜,花朵硬着头皮将多半的铜钱兑换成了碎银子带在身上,转眸淡淡瞟了一眼楼上,便是在众人的目送下离去了。
“你不去接他们父子?”
“不慌。”
赌坊外面,突然而来的明媚天光让花朵有些不适地眯了眼睛,不得不抬手挡去一部分光线,才慢慢看清外面繁华的街道,鼻尖,也不再充斥那种汗臭、鱼腥味、酸臭混杂的气味,有一股,属于夏天的味道。
她的身旁,一直潜藏在地下的白狼,也隐了身形,懒洋洋地卧在太阳下面眯眼享受日光浴。
“走,敖大人,跟我去喝几坛子,好久未过过酒瘾了。”
趴在地上的白狼斜眼瞟了她一眼,鼻息浓重地“哼”了一声,似乎并没有多大兴趣。
花朵挑眉,“怎的?还不愿意?”
话语还未落地,那白狼已是抬头,一个大白眼甩过来,里面全是浓浓的鄙视,“你那酒品我可不敢恭维……”
话说,就是这疯女人那不敢让人恭维的酒品,又正好……那个……才……尼玛他个堂堂上古凶兽就成了现在这悲催样……
白狼那万分悲催的模样,花朵立马了然,眼珠子一转,立马笑嘻嘻地往着大街上走去,“其实呢,我倒是觉得,这酒品不好,也挺好的,说不定呢,本大人今日一喝醉了,就来了兴致与你解除了这主仆契约……”
地上无精打采的狗狗耳朵动了动,黑黝黝的狗眼突然放出一抹闪瞎路人的狼光,猛然从地上站起来,兴冲冲地跟了过去……发酒疯啊,你喝多点啊,发得厉害些,最好是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嘿嘿哈哈……老子的光明前途啊,不远了……
前面走着的人,不经意转头瞥见身后某狼满脸意淫状,那傻样……花朵眉头一挑,便是勾起了唇角。
她现在终于发觉,这上古凶兽,怎么就是个脑筋不转弯的大傻,要不然,怎么会被她个道行几百年的小道士给忽悠着去做了契约兽?
……
热闹非凡的街市上,花朵若无其事地挑选着酒摊上的各类酒水,一边暗中注意着从赌坊跟出来的两个乔装女人。
“那两人你打算怎么办?”
白狼边舔着爪子玩儿,边眯着狼眼打量着不远处的两人,黑不见底的眸子划过一丝兴奋的暗红,就似是来自地狱的血色鼓动。
正在仔细挑选着酒水的手一顿,花朵微微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某只,眉眼带起了些好笑,“瞧瞧大少爷你这德性,十几年没摸过妹子就又把持不住了?来感了?”
“当然,两妹子身材不错……那衣服太掉价了,下面的景色,啧啧……”
白狼脸不红心不跳地承认,似乎看到不远处两个妹子已是光溜溜地向它搔首弄姿地走来,哎哟,瞧瞧,那骚样,看着就来劲儿……
“色狼!”
花朵一脚踢上这没节操的上古凶兽,尼玛这时代变迁,这上古凶兽的习性也跟着改了……再非凶兽,淫兽也……
黑得无底的眼眸,突然划过一抹嗜血的冰冷,白狼转头,冷眼看着身旁长相平凡的女人,突然嗤笑一声,“哼,若不是你束缚了本大人这般久,我哪能见着这种货色就猴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