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个原因,他可是想不出别的来了。
这花家村他好说歹说也待了几百年,里面如何的情况他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尤其这一代,除了那萧瞎子有点文识之外,村里大半的都是不识字,估计毛笔都不知是何物,哪里又有条件教出这么个厉害又有学识的娃子?
哪知听着还魂二字,那人很是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休得胡说,姑奶奶可是正儿八经从我老爹肚子里蹦出来的……”
正说着,花朵突然瞧见远处天边已是有些鱼肚白了,这才意识到天色快亮了,抬手揉了揉有些发困的眼睛,便是再不打算再与俩人继续这话题,遂对他们摆摆手,“今日就到这里吧,等过两天我将图纸画好了再来找你们……我得先回去给我‘老婆’和儿子熬豆浆弄蒸蛋了……”
看着那人慢慢离去的身影,某红衣鬼转头,有些酸溜溜地问道一旁的书生:“你书读得多,可知‘老婆’这一称呼是哪朝哪代的?”
书生傻愣愣地摇头。
“那豆浆是什么东西?”
那人继续无辜摇头。
“那你读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连‘老婆’和‘豆浆’都不知道是何物。”
微微斜挑的丹凤眼满是鄙视地白了面前号称通古晓今的秀才一眼,然后红影一闪,眨眼之间,某人已是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被鄙视了的某人很是尴尬地摸了摸鼻头,良久,才收了手中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手上敲着,一边念着“老婆”和“豆浆”几字,面上满是深思和不解……
“难不成在这林子困久了,那外面的世界就翻天了?咋怎么想怎么觉得那什么‘席梦思’逆天了?”
嗯,先回去翻翻书……
那厢,伴随着第一声鸡鸣,被晨雾缭绕的花家村也在第一抹阳光的到来醒了过来,村庄的高高矮矮的房顶也开始起了炊烟。
惹了一身晨露的人悄悄地打开院子的柴门,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子,小心地推开自己睡得房间,见着里面睡得很是熟的三人,心下放心了些。
她转头看向墙角的符牌,灵力都还未耗尽,手上一动,便是全部收入了怀中。
嗯,这里的早晨,还是比较凉快的。
然后,花朵才轻手轻脚地摸到屋子后面的灶房,将灶上的锅添上清水,灶膛里点了火,然后,转身看着背后无人,摄手摄脚地摸到碗柜旁边,打开最上面的门,小心地从里面摸出两个鸡蛋来,趁着一屋子的人还未醒赶紧给自家妻儿弄个蒸蛋……不然等花大熊那“抠人”起来就没得谈了。
不出一会儿的功夫,两碗蒸蛋就蒸好了,扔了些葱花进去后,花朵便是端着蒸得恰好合适的嫩蛋悄悄地回到屋子去。
屋子里,此时,已是穿着好了的墨倾城正是安静地坐在撑起的窗户前,一页一页地翻着这个家里唯一的一本书册,深邃狭长的眼眸,看着那泛黄的纸页上毛笔写的清秀字迹,眼里划过一丝惊讶。
他果真是遇着了一个有趣的人,越走进她的生活,发现的东西越多,越让人震惊。
“忆前事,尽与书说……”
刚要继续读下去,却是不远处轻巧的脚步声已是临近,夹着书页的手指一松,那书便是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与此同时,简陋破旧的房门已是被人小心地从外面打开。
“醒了?昨晚可是睡好了?”
他点了点头,对着她温柔地笑了笑。
花朵将两碗蒸蛋轻轻地放在柜子上,将其中一碗推到他面前,小声道:“这是我给你们弄的蒸蛋,火候差不多,一点都不老,你先吃了,待会儿若是风儿醒了你先与他喂些蒸蛋,我去灶房给你们弄豆浆去……”
不待那人回答,花朵便又跟着做贼似的出了门去了。
木柜子上的那两碗蒸蛋,冒着初出锅的热气,嫩嫩的黄色,一看就火候时间把握得刚好,热气里还带着鸡蛋和葱花的香味,对于空腹了一晚上的人来说,确实很是勾人食欲。
骨节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拿起缺了一角的勺子,舀了一勺在嘴里,入口即化,味道刚合适,满口香味。
一碗蒸蛋,看着着实不多,从来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却是觉得,好似自己来到了这里,才真正开始知道什么叫美味。
“你还真就当我是你的人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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