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一进院门,就闻到了酒香,便开口道:“先生又要喝酒啊?”
说得好像自己不想喝一样,景老先生摸着胡子暗笑萧安这点子小心思,指了指旁边道:“坐吧。”
萧安就顺势坐了下来,老先生的书童就给两人斟了酒。
“我自己来。”萧安接过了书童手里的酒壶。
酒壶的把柄有些烫,萧安把酒壶放在一边,那书童就退进了屋子里去。
萧安带着的人也只在院子外,此时院子里就只剩下了两人。
景老先生与萧安喝了一杯,才道:“怎的?又睡不着?”
萧安靠着椅背,偏着头看向景老先生,“弟子还是拿不定主意。”
景老先生明白萧安说的是什么事,萧安回来下人送上来的信他也知晓,里面的内容也不用多猜,也无非是些儿女情长。
“你当初为何不愿意留在三关,而想要再进一步?”景老先生并不直言此事,反而是问到萧安如今为何留在京城。
萧安与景老先生斟了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说辞就拿出来了,“人往高处走,人往低处流,这也是人之常情,我本也是个大俗人嘛。再者,弟子又听到了点风声,想去探一探当初外祖父之事的因果,最后就这样了。”
景老先生却是一笑,与萧安碰了杯,一饮而尽,揶揄道:“就半点没有想要离一个人近一些的缘由?”
本打算放下酒杯的手一顿,再放下之时,萧安就叹道:“什么都瞒不过先生。”
其实说那么多理所当然的大义,却还是掩藏不了景老先生这个个说法。她是想离太子近一些,之前的每一步,遵从的都是自己的心意,从未有过半点违背。
景老先生不讲课了,就是个大俗人,也是个爱八卦的,听萧安这么一说,就呵呵笑了。
萧安再倒了酒,叹气道:“可之前弟子觉得已经够近了,到如今哪知道,就是天天站在一道,都是不满足的,倒像是弟子有些欲壑难填了。”
景老先生眼睛一瞪,胡子微翘,怒道:“欲壑难填这个词,能用到这?当初教你的时候,又听到狗肚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