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算蛮子不与大庆投降说和,短时间里也不敢与大庆如何。
草原上的血腥之事,极尽残忍,程谨安不想多说,只怕污了圣人的耳,便都点到为止。
皇帝拍着程谨安的肩膀,“谨安之能,果真不容小觑啊!没想到如此年轻,就有此本事了。”
萧安就在旁边插嘴道:“那陛下就赐他个爵位呗!”
皇帝看了萧安一眼,还没跟她算在朝廷上胡说八道的账,哼声道:“还用你说?”
这就是会给了,萧安心里高兴,面上就带了出来。
皇帝本想骂萧安几句,但看着她那只空荡荡的袖口,话到嘴里就变得缓和了一些,“之前阵亡将士的也都做了帐,已经发得七七八八了,怎的这回阵亡一万多人,却要抚恤银十万多了?”
萧安道:“臣想遣散一部分将士。”
皇帝眉头一皱,“裁军让他们回故乡从事田产,本也是应当,只此事还是等些时候了,到底蛮子们都还没所有表示,只怕贸然裁军,会让他们以为大庆边防不足有可再趁之机。”
萧安就道:“并非是裁减军队,而是……有些兵,已经不适合呆在军中了。”
皇帝道:“这话是何意。”
程谨安接过了萧安的话,后面的话还是由他才合适,毕竟敢作敢当,“陛下,臣等在关外一年有余,杀生无数,为绝后患,做过许多有违仁义之事,只恐成诸将士的心疾。那十万银子除了那一万多阵亡将士的抚恤,还有不愿意再留在军中的将士遣散所用。”
有违仁义之事,便是杀生过重,刀下亡魂不知凡几。有的人天性薄凉,心智坚定,杀多少人也不会改其志。有的人,心性柔软,虽是为家国拿起刀枪,不得不杀敌取生,最后还是会心魔缠身,恐成一生噩梦。
后者,就不适合再呆在军队了,而是该回到故乡里,拿着遣散的银子,过着平静的晚年。
新帝也并非是什么都不懂,只听得程谨安一句杀生无数,为绝后患,就知道他们手中沾满了多少人的血,做得有多彻底。
要说有违仁义已经是轻的,要被那些文官听见,史官知晓,只怕换来的就是残暴与屠戮任意二字了。
“有多少,这样的将士?”皇帝语气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