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把药碗一收,道:“今天闹事儿那些?”
萧安道:“先生知道?”
郎中坐在萧安面前,神色严肃,“其实他们身份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会怎么对付元帅。”
萧安杵着下巴道:“不是弄死我,就是想把我拉下马,反正现在又不需要我顶着去送死了。方骓他儿子进京,肯定得告我一状。”
“告什么?”郎中道。
萧安笑嘻嘻的,“强抢民粮么。”
朝廷上,新帝看着跪在下面要皇帝给九关百姓一个交代的武将,脸色十分难看。
萧安强抢民粮的事情,早已经给了朝廷密折。虽是早知晓九关方家会反咬,但真反咬出来了,这事儿还真不好处置。
太子藏在袖中的手一颗一颗的数着手中的佛珠,面色苍白,看不出喜怒来。
萧安强抢民粮,这事儿就好似一滴水落入了油锅里,顿时把朝廷里给炸了,然而这炸却不是炸在外面,而是炸在朝臣的心思。
大约全都觉得这事儿扯淡,之前萧安再狡诈,也没狡诈得做出这种事来。但众朝臣心里,又觉得这事儿许也有些可能是真的,不然萧安哪来的底气深入草原跟蛮子打。
最后还是户部尚书出列道:“方将军,此事为真?”
方骓的长子不说话,但面色为难,很明显就让人看出答案来。
户部尚书点了点头,明白了,就道:“陛下,臣还记得前些年九关还向六关借粮,说是九关连连多年灾害,不知萧元帅这强抢的民粮是从哪里来的?”
户部侍郎立即出列跟着道:“陛下,九关知府这几年一直请求户部减赋税,说是九关灾害严重,如今说永定侯强抢民粮,这民粮多到能伐蛮子的地步……臣请陛下立即严查九关税赋,看是否地方官府勾结逃避赋税!”
逃避赋税,此乃大罪。
户部尚书、侍郎接二连三的的话一说,方骓长子脸色立即变了,万没想到本想告萧安一状,反而被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