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三十几,本也是个窈窕少妇的魏氏还要说话,萧安就接着道:“明日还要赶一天的路,天黑才能到三重关,到时候要睡着了,从马背上摔下来,谁留下来给娘你当护卫?你一个娇滴滴的娘子,谁放心把你丢给那些粗人!”
柳贞在旁边听得无语,虽然觉得萧安说得有些道理,话糙理不糙,可对着自己亲娘,也太实在了些,干脆自己解了战甲,又把里面的薄棉衣脱了下来,铺在了地上,跟着魏氏道:“魏娘子就将就躺一躺。小安也是好意,你不曾熬夜过,只怕明日精神不济,反倒是不美。”
魏氏拿萧安无法,只得躺在了柳贞的薄棉外衣上,柳贞又把战甲披在了魏氏的身上,自己坐在了一边。
萧安跟柳贞坐在一块儿,看着魏氏没过多一会儿就睡了过去,才跟他道:“你就不该让我娘跟着来。”
柳贞没说话,只是看着火把下魏氏仅露出的脸出神,他也在想以前他总想魏氏跟他们一样在边关里风餐露宿到底是好不好。
他是个男人,要成了亲,也当然会养家糊口,可这养家糊口,跟让魏氏奔驰在战场上,是否不会矛盾。
当然,按照一般男人的想法来说,他要是个男人,就该给妻子撑起一片天来,而不是让自己的女人行走在风雨里。
可魏氏要只是个普通的内宅妇人了,会不会还是那个他暗藏在心底许多年的湘女?
天将亮时,气候最凉,只剩一件薄衣的柳贞身体上的旧伤此时也被冷得有些疼,竟是半点睡意也无。
闲起无聊,柳贞就对萧安道:“我认识你娘,是在京城里。那时你娘才进京第一日,就把我给揍了。”
想到这,好似就想起了自己的旧日好时光,柳贞自顾自的就笑了起来。
那时候的他,就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子,要往自己的年幼去追溯为何长成了那般德行,就是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
自从他爹娶了继母,继母生了自己的儿子,就几番看他不顺眼,数次弄些离间人的陷害,让他越来越不被自己亲爹待见。
他年纪小不懂事,不好长住舅家,哪有躲得过每一回算计的,加之又贪恋父爱,为了博父亲的注意,每每就给家里惹些麻烦。
然而,也不过是他越来越招亲爹厌烦,而自己的弟弟越来越得父亲的重视,自己能守住的也只有那么个世子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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