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越说越恶心,也让从来只听说没见识过的太孙吓得一跳,乖乖让萧安坐在榻上,将自己的头枕在了萧安的怀里。
萧安小心取下了太孙的头冠,埋着头仔细梳理他的头发。
太孙半垂着眼,然而眼角还是能看见萧安那张专心致志的脸,和感受到萧安的那一双永远都是温热的手。
习武人的手,从来不留指甲,萧安的手指轻轻地梳理着太孙的发,并不刺激人头皮,令人觉得威胁,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缠绵。
时光如流水而过,屋子里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再无其他。
躺在萧安怀里的太孙,突然就明白了男人一辈子为什么要娶妻,是否为的就是此刻?
而此刻的静谧让他心里不知为何就裂开了一个大洞,好似填埋这种缠绵多少都不足够,就如无底洞一般,让心中又生出种种不满来。
这种不满让他心慌,让他惶然,让他无计可施,却不敢打破这一刻的美好,只盼着这一刻一辈子都过不去才好……
“好了!”萧安却是突然放了手,打断了太孙早已不知游离到了哪里去的神思。
见太孙躺在自己怀里还有些愣愣的模样,萧安竟也觉得心里一软,觉得这样的太孙还真是可爱,本那一张脸都长得好看了,还有那小巧的喉头,真想伸手去戳一戳。
萧安也真伸手出戳了,只把太孙彻底戳醒了过来,忙面红耳赤地起身道:“有没有?”
“没有,你放心好了。”萧安收回了手,跟太孙继续道,“待会儿我去看看陈十郎头上长没长,要长了你离他远点,等干净了才让他近你的身。”
太孙披着一头如缎的长发,看向嘴巴不停张合的萧安,觉得萧安其实长得比自己见过的女人都要美,虽然她现在也还没能长成真正女子的模样。
也不知道等到萧安十七八岁之后,会长成哪般模样。
是像贞静的景王妃,还是像沉静的魏氏?
不,应该都不是。
太孙在脑子里想了想,总觉得日后的萧安不会与她的姐姐和母亲一样,然而会是怎么样,却又实在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