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谁也顾忌不得此事,只朝着太孙仪仗的方向而去。
本在布置外面的县令得知知府大人来了,忙上前迎接,“一切还未布置妥当,大人要有什么吩咐的,只管使人来说就是,何必亲临?”
按理知府大人此时该在城中召集当地的一应官员、乡绅大族商议如何迎接太孙之事,虽之前有太孙仪仗迎接过一回,然而此回也要更为郑重的。
知府大人此时,怎的都不该在这个地方来。
简知府只是点了点头,道:“我听闻与太孙一道前来的还有奉命查案的石大人,我与石大人在京中也有过交情,因此特来拜见一番。”
说是两人有交情,县令顿时心里就松了点气,将简知府往石奎那引,“原来大人竟认识石大人,幸事、幸事。”
要能说动人情,他们也好逃过这一劫,就是被发配回老家种田,也好过全家级自己性命不保啊!
只不过简知府所言的,与石大人之间的交情,在石奎这里,就是想了半晌,发现往日简知府也在京中任职过,两人虽不在同一部,然也有共同相识的朋友,在一起喝过几杯酒,应酬过而已。
这要说交情,石奎石大人跟满朝廷的官员都有交情了,谁让刑部主管的事儿多,京中哪家都少不得会惹事的族人,总免不得要跟刑部的官员打个交道。不说送金银这些俗物,至少请喝一顿酒,听一回曲儿的事儿却是少不了。
因此得知简知府自称故人相来求见,石奎就已经知道是怎的回事了。
能知晓来求见,并非是关着城门谋算别的事儿,也算是脑子清楚的,石奎觉得见一见也无妨。
等着那简大人一进马车,对着石奎一拱手,随后便跪在了马车里,脸上顿时热泪满盈,“求石兄救命!”
这一来叙旧,就是往自己膝盖上抹眼泪,石奎就是再好的脾气也得变脾气了,何况他还是个脾气没那么好的。
“简兄这是?还是快快请起,莫要折煞了石某!”石奎冷眼道,也不伸手去扶。
这一伸手就是给脸了,然他却不想给简知府的脸。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要石奎说,这都是自己招惹的祸事,也别怨天尤人了。
简知府也知道自己这么跪着不像样,又见石奎并未表示出善意来,也知道这事儿不好处了,也就起了身,坐在了一边,抹了眼泪道:“之前听闻石兄来边关之事,本心中喜悦,当能与石兄再聚一回。想当年与石兄一别,已有六载,也不知静宁兄今年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