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心淡可,对林杏这个皇后便从心里感激起来,觉着如今的小日子都是托了皇后娘娘的福,不然,如今他们还天天往青楼送银子呢,哪有现在的好日子。
正盼着这样的好日子能过长远儿呢,不想就蹦出这么个不怕死的疯女人来,心里头知道这回虽有惊无险,到底是他们护卫不利,即便保住脑袋,一顿板子总是跑不了的,心里恨慕容婉婉没事儿找事,下手自是不留情,直接撅折了慕容婉婉的手脚,捆成了粽子,还怕她喊叫惊着林杏,嘴也堵了,慕容婉婉想喊都喊不出来。
刚收拾完慕容婉婉,皇上就来了,跑着来的,头上的金冠都有些歪了,满头的汗顺着脸颊往下直滴答,眼里的慌乱无助深深撼动了林杏。
林杏从未见过这样的朱毓,原来自己在他心里如此重要,堂堂的一国之君,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却因自己如此慌乱无助。
安然说自己的本事大,把堂堂的一国之君变成了为情所困的凡夫俗子,可是林杏却发现,自己喜欢的爱的正是眼前这个颇有些狼狈的凡夫俗子。
皇上的目光落在林杏身上的一刻,略定了定,抓着她上下审视了几遍:“伤没伤到哪儿?”
林杏心里一暖,这男人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刻打动自己,她以为他会先问孩子呢。
林杏摸了摸自己肚子:“你放心,孩子很好。”
皇上心落到了实处,也顾不得有多少侍卫奴才,伸手把林杏抱进怀里:“小林子没事儿就好。”
众人齐齐背过身去,属于帝后的温馨时刻,他们瞪眼瞧着可不合适。
两人抱了好一会儿才分开,皇上仍牵着林杏的手不放,目光看向地上的慕容婉婉,陡然变得阴狠冷厉,咬着牙道:“拖出去活剐了。”
林杏微微皱了皱眉,低声道:“咱们的孩子还没落生呢,这般只怕不好。”
皇上脸色略缓,开口道:“压入囚牢择日问斩,永巷的奴才一律杖毙,皇后身边的人,每人领二十板子,再若懈怠,仔细你们的脑袋。”撂下话牵着林杏出了小院。
成贵心里叹了口气,王守贵这小子终究死在了这女人手里,就说婉贵人怎么会瞧上一个太监,肯定惦记什么呢,却也没想到,她竟打的这个主意,可见心里恨毒了林杏。
成贵真有些想不明白,林杏跟她是亲姐妹儿,也没对她怎么着啊,更何况,听说在永巷的时候,林杏还帮过她,即便不感激,也不能这么恨吧,这不成了恩将仇报了吗。
成贵想不明白,林杏比成贵还想不明白呢,也是巧,柳嬷嬷归置东西的时候,找出了当初那对鸳鸯佩。
林杏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应该物归原主,自己拿着慕容婉婉的东西,心里也膈应,便觑着朱毓召见番邦使臣的空,去了慎刑司大牢。
却碰上了个熟人,番役头何老六,不过他显然没认出自己来,何老六哪想到皇后娘娘会亲临,忙带着人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磕头,脑袋都不敢抬,更别提看林杏的样子了。
林杏:“起来吧,本宫随便瞧瞧,你们不用跟着了。”
何老六急忙应一声,老老实实的跪在外头候着。
有了御药房的事儿,身边的人侍卫太监宫女嬷嬷有一个算一个,谁也不敢离开林杏左右,尤其,娘娘要看的人还是婉贵人,更打起了一百分的精神警戒着,生怕有闪失。
林杏也理解他们,跟就跟着吧,其实这趟来,林杏不是为了自己,这两日她总做梦,梦见个小丫头,小丫头的眉眼儿跟自己相似,醒过来。林杏觉得那小丫头一定是慕容婉清。
林杏不信邪都不行,或许那丫头给自己托梦是有未了之事,而对于慕容婉清来说,未了的也只有慕容婉婉这个妹子了,故此,于情于理自己都得来一趟。
慕容婉婉关在最后一间牢房,牢房里没有窗户,大白天也是黑漆漆的,即便墙壁上点了烛火,仍然昏昏暗暗的。
林杏费了些时候才看清牢房角落里的一团正是慕容婉婉。
仿佛意识到林杏的目光,她猛然抬起头,看见林杏眼里射出刻骨的恨意:“慕容婉清你这么残害自己的妹妹,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柳嬷嬷搬了把椅子过来,垫上软垫,扶着林杏坐下。
林杏看了慕容婉婉一会儿:“你不觉的你自己可笑吗,当初你扮柔弱让你姐姐替你进宫的时候,又何尝顾念过姐妹之情,你恨不能慕容婉清早早的死了才好,才衬你的心,你以为慕容婉清进宫之后,必是有死无活,却没想到我活的好好,不仅没死还当上了皇后,你就开始后悔了,觉得是慕容婉清抢了你的机会,这个皇后该是你慕容婉婉的,本宫可说中了你的心思?”
慕容婉婉:“本来就是我的,慕容婉清你早就该死,老天不开眼,当初在寿春的时候,我把你推倒荷花池子里,都没能淹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