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喜儿大嘴咧开,乐的都合不上了:“奴才谢林哥哥赏。”心说还是跟着林哥哥有钱途啊,自己这几天得的好处,比之前好几年都多,这么下去,自己可发大财了,见顺子仿佛有话说,便颠颠的跑了。
顺子把手里的药放到一边儿:“林哥哥,这是我师傅照着您给的方子,从宫外抓来的药。”
林杏挑挑眉:“怎么还跑宫外头去了,宫里不是有御药房吗?”
顺子摇摇头:“宫里的御药房管事是太后娘娘的人,后宫娘娘们想拿点儿药还得给好处呢,更何况,底下的奴才了,要真从御药房拿,使的银子都不知能抓多少药了,不值当费那劲儿,反正御膳房有专门负责采买的小太监,叫他们顺道抓几服药也不叫事儿。”
负责采买的小太监?林杏目光一闪:“御膳房里用的东西不都是贡上的吗?还用出去采买?”
顺子笑了:“虽说都是贡上的,可食材这个东西要的就是个新鲜,旁的还成,有些个时令蔬菜,还是需每天从外头采买进来,其实,有专门送进来的的,只不过,得了这么个出去的机会,谁不乐意出去逛逛,久了,便成了咱们自己采买,咱们小御膳房伺候的是万岁爷的御膳,只说万岁爷想吃,别人哪里敢管。”
林杏暗暗点头,这可是个好机会,回头自己跟万升通通气儿,扮成采买的小太监出宫逛逛去,不过,前提是皇上不让自己抄经。
说起这个,林杏就郁闷,自己也不是和尚,天天抄哪门子经啊,还静心养性,就皇上这个变态的德行,就是把心经抄上一千遍,也静不了心。
忽听顺子道:“一会儿我交代刘喜儿熬了,天天给哥哥泡泡脚。”
林杏点点头:“知道了。”见顺子仿佛有心事便问:“有什么话就说,藏着掖着做什么?”
顺子道:“那个,就是二狗子的事儿……”
顺子刚提了个头,林杏就怒了,一脚把炕桌踢了下去:“少他娘跟我提他。”
顺子吓得脸都白了:“林哥哥,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我只是觉得二狗子可怜……”
可怜?林杏哼了一声:“你省省吧,你林哥哥才可怜呢。”见顺子吓坏了,遂安稳的拍了拍他:“你别怕,我就是不想你让别人利用了,还傻呵呵的不知道呢,顺子,这宫里的人都有八个心眼子,人心隔肚皮,你哪知道谁好谁坏,我在洒扫处待了好几年,二狗子是什么人最清楚不过,这件事儿以后不许再提知不知道?”
见顺子点头才道:“好了,时候不早,赶紧回去歇着吧,明儿还得当差呢。”
把顺子糊弄走,林杏暗暗咬牙,想起二狗子那张憨实的脸就来气,真是看不出来,那张憨实的脸竟如此狡诈,别落到自己手里,落到自己手里,整不死他。
提起二狗子膈应的不行,也没心思再数钱了,一股脑包在包袱里,放在炕柜里,躺下睡了,明儿还得抄经呢,自己这哪是侍膳总管啊,简直是抄经的小工。
好在,不知变态皇上是不是招寝了慧妃,让美人伺候爽了,转过天儿没怎么为难林杏,也就时不时的逗弄他一下。
对于皇上三五不时的动动手脚,林杏已经很是习惯了,果然,习惯是最可怕的,前几天,一想到变态对自己存的心思,林杏就觉浑身都起鸡皮疙瘩,这才几天啊都习惯了。
而且,习惯之余,林杏发现了一个特别危险的苗头,那就是自己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想起今儿晌午的事儿,后脖根子都冒冷气。
皇上用了午膳之后,自己照例在耳房抄经,午膳的时候,皇上赏自己一盘萝卜糕,一盘奶饽饽,不知是不是怕自己饿了坚持不住,还特意吩咐自己就在暖阁里头吃。
林杏费了半天劲儿,才把两盘点心都吃下去,差点儿没撑死,坐在耳房里消了会儿食,就困上来了,不知不觉睡着了,睁开眼就看见眼前一张脸。
大概昨儿晚上想的事情太多,今儿睡得有些迷糊,一时没想起这是哪儿,加上今儿变态打扮的有些不一样,头上象征身份的紫金冠都没戴,只是挽着发髻,裹了一方纶巾,本来就长得不赖,这么一打扮,倒真像个俊秀公子。
林杏迷迷糊糊的没忍住色心,手下意识就伸了过去,摸了一把,还说了句:“你长得不赖。”直到听见皇上的笑声,才惊醒过来,趴在地上请罪。
变态皇上倒没降罪,反而大发慈悲让他回来休息。
林杏懊恼的不行,低头看了看自己动手,忍不住打了一巴掌:“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色心一起,什么都不顾了是不是,也不看看那变态是谁,也敢摸……”
一边儿教训自己的色爪子,一边儿往外头走,琢磨去御膳房跟万升商量商量,哪天跟采买的小太监出宫去见见世面。
刚出乾清宫就见迎面走来一行人,瞧着像是太后的銮驾。
林杏可知道太后跟皇上自来不和睦,母子俩根本不是一套,太后一心想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宁王当皇上,可先皇的遗旨写的清清楚楚,就让变态继承皇位,太后的儿子封了宁王,发配到了江南,连回京都得皇上点头才行。
太后见不着儿子,自然不爽,有事没事儿就找皇上点儿茬儿,这事儿在宫里早不是新闻了,林杏之前也只略耳闻,到了乾清宫之后,听刘喜儿仔细说了,才明白,这母子俩简直就是冤家。
这太后好端端跑来乾清宫,肯定不是好来的,自己还是别往枪口上撞了,左右看看,想躲到一边儿,等太后娘娘的銮驾过去,自己才出来。
不想没等躲呢,就给人发现了,太后喝了一声:“大胆的狗奴才,躲什么躲,定不是好东西,把他给我抓过来。”
林杏一惊的功夫,就被提了起来,压在了地上。
林杏忙道:“奴才给太后娘娘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