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父亲就发了话,买了那玉牌,这一年就得规规矩矩的。若是闯了什么祸,绝对饶不了他。
柳岸风信誓旦旦做了保证,美滋滋地当场就把它给佩戴上了。
谁曾想,没用多久就没了。
发现东西丢后,他当时也担忧了一瞬。后想着不过是块玉牌,粗枝大叶的爹或许早就忘了。便没太放在心上。如今见爹早就留意到了,他这才开始真正担心起来,冷汗都开始往外冒。
买是买不到一模一样的了。为今之计,便是得把东西取回来。
可从双胞胎手里拿回来,哪能那么容易?
只能硬着头皮过去仔细问一问。
谁曾想骑马到半路,就遇到了这两个人。赶紧喊住,到旁边“叙旧”。
可是双胞胎一听他要东西,就开始打马虎眼。好似甚么也没听明白一般。偏偏四个眼睛里的嘲讽意味,分明显露出他们早已知晓。只是,不肯说罢了。
“哟,柳三少说话可真是一点都不客气。说是我们拿的,就是我们拿的?糊弄鬼呢!”柳岸武在旁耷拉着红肿的嘴角说着,“既然你这么肯定,想必是对丢失这东西的过程也比较有数了。你且说说,丢它的时候是哪一日哪个时辰,当时,你又是做甚么来着?”
听他故意拖着调子晃晃悠悠地说,柳岸风登时气得牙痒痒。
那时候为了不让双胞胎发现事情是他做的,特意蒙上了他们俩的头,还揍得俩人鼻血横流哭爹喊娘,连牙都掉了好几颗。
他们这样的说辞,根本不是不知道具体的情形,而是在逼着他承认事情是他做的!
但在这样的情形下,哪能随便就这么认了?
心里清楚是一回事。说出口,那麻烦就不是一点两点了。
柳岸风梗着脖子吼道:“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快点将东西给我!大不了、大不了……”
他咬了咬牙,“大不了我用银子赎回来!”
柳岸文一听有银子拿,眼珠子转转,有点动心。
可还没等他狮子大开口,旁边柳岸武已经急乎乎地将柳岸风那话给驳了回去。
“给银子?笑话。我们家多得是银子,哪还缺你这芝麻大的一点儿?给个准话。东西,到底是甚么时候、什么情形下丢的!”
柳岸风一听这话,顿时心如死灰,想着这俩人是怎么都不肯善罢甘休了。先前强行压制的脾气就冒了出来。
两边僵持不下,愈吵愈烈。
正是因为争执声大,清雾到的时候,虽离得不算近,却听到了传来的隐约声。
窦妈妈让车夫在街上寻了个不起眼的地方等着。她则陪着清雾往传来声音的巷子那边行了过去,立在转角处静听。
清雾知晓柳岸风打双胞胎一事。不过听了稍许,便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忙探头过去看了几眼。恰好见到双方已经不甘于只动唇舌,开始互相推搡起来。
清雾暗暗心急,气道:“这个三哥。东西丢了便罢了,何苦回来要?”这倒好,被人揪住了把柄,可是无法脱身了。
她快速想了想,轻声问窦妈妈:“车夫和三哥一起,打那两人,能不能赢得过?你懂不懂驾车?”
听了她这话,窦妈妈瞬间明白了她的想法。沉吟片刻,道:“我驾车应当是没问题的。至于车夫,他做的本也是力气活儿,自然能够打得了那两个。”
“那就好。”清雾拿定了主意,“你去把车夫叫来。就说是我吩咐的,若是动气手来,务必尽力去打。不过别伤着对方要害。你做好准备驾驶车子。待他将三哥带过来,我们立刻上车走人。”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便无需再顾忌旁的甚么了。带着柳岸风顺利离开才是最紧要的。
窦妈妈会意。两人既已商定完毕,便打算分开各自行动。
谁料还未动身,便听旁边传来一声嗤笑。
清雾大惊,忙循声去看。却见柳岸梦正立在不远处,满脸讥诮地看着她。
“呵。我不过是来寻哥哥们,谁料,竟然还能捉到些脏污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