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空躬身道歉,说道:“臣知罪。臣只是心忧碎龙渊军情,担心我国土有失。还请皇上治罪。”
“国尉大人为国为民,我怎会治罪?那样的话,我不就成了昏君吗?”楚先达笑容和蔼地看着陆行空,说道:“国尉大人先回去吧,等到事情真相大白,朕自然会做出公正裁决。”
“是,皇上——”陆行空目的达到,准备转身走人。
“皇上,崔大人求见——”内侍李福站在太和殿门口,躬身汇报。
“嗯?”楚先达看了陆行空一眼,笑着说道:“他是和国尉大人约好了吧?怎么也赶在这个时候过来了?”
楚先达挥了挥手,对李福说道:“来得正好,人多热闹,就去请崔大人进来吧。”
崔洗尘大步进殿,看到侍立在一旁的陆行空,怒声喝道:“陆行空,你出手如此狠毒,难道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我不知道崔大人此话何意——但是说起心狠手辣行事狠毒,无人敢和崔大人比肩吧?”陆行空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确实和你政见不和,但是你也不能对家族晚辈下此狠手——陆行空,你就没有儿子孙子吗?你就不怕断子绝孙吗?”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陆行空一脸傲然。
“好,我倒是要看看你有没有做亏心事,看看你怕不怕鬼敲门——”崔洗尘眼露杀机。自己死了一个孙子,总是要在陆行空这个老匹夫的家人身上讨还一个公道才行。
“两位大人——”楚先达打断两人的争吵,说道:“朝堂之上争吵,有辱国体。还有,哪位大人能够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崔洗尘扑通跪倒,哀声求道:“请皇上为老臣作主。”
“崔大人,你又有什么委屈要诉?”
“西风帝国监察司长史崔照人缉拿朝廷重犯许达进京途中遭人劫杀,数十名监察史不幸战死。”崔洗尘深深低头,悲伤逆流成河的样子。
“大胆。”楚先达暴跳如雷,在太河殿里面走来走去,厉声喝道:“实在是无法无天——监察司是朕的监察司,是帝国的监察司。那些监察史也是朕的监察史,是帝国的监察史。何人敢劫杀他们?敢对他们下此毒手?”
崔洗尘抬头,眼睛恶毒地看向陆行空,说道:“就是此人。”
“陆行空——”楚先达怒目而视,说道:“崔大人所说都是真的?”
“崔大人这是诛心之词,犯下了欺君之罪。”陆行空冷笑连连,说道:“具体详情我刚才已经向皇上禀报过了,句句属实。皇上只需派遣内廷司前去查证,自然就会水落石出。”
“陆行空,难道监察司长史崔照人不是你派人杀的?难道那数十名监察史不是你的人屠尽的?”
“不是。”陆行空当场反驳。“杀崔照人者乃少年英侠李牧羊,李牧羊是皇上亲笔御批的帝国文试第一——李牧羊在求学路上偶遇此事,这能算是我派去的人吗?”
“再说,崔照人身为帝国监察司长史,不奉君令,不顾国体,陷害忠良,诬蔑边疆重将许达——”陆行空霍然转身,看着楚先达问道:“皇上可有授予崔照人的文书密诏?”
“这个——没有。”
“皇上可对崔照人刑拘许达致使碎龙渊要塞不稳的事情事先知晓?”
“朕——并不知晓。”
“国之利器,却成为某些人打击异已政敌的工具,难道这不是欺君之罪?”
“陆行空——”
“崔大人,难道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吗?”
“够了。”楚先达出声喊停。他的视线在陆行空和崔洗尘的脸上扫来扫去,说道:“监察司长史崔照人与数十监察史被杀,此事非同小同。是非曲直,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但是现在只有你们俩人的片面之词,朕没办法做出判断。国尉大人,许达将军何日进京?”
陆行空看了崔洗尘一眼,说道:“还有数日就能够抵达天都。”
“那个李牧羊呢?”
“据说和崔照人一番恶战,此少年英雄也身受重伤,下落不明,我们也正在努力寻找当中。”陆行空一脸担忧地模样,说道:“此乃皇上亲点的少年英雄,倘若因为牵连进这场针对老臣的阴谋之中——那实在是让老臣愧疚难安啊。”
崔洗尘正要反击,却被楚先达出声打断,说道:“那就辛苦国尉大人了。等到许达将军进京,第一时间带他来见朕——还有那个李牧羊,找到之后也一并带来吧。我要亲自询问。”
“是。”陆行空答应着说道。“老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