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穿花花绿绿衣服就像是一只花蝴蝶一般的女人被丢在了甲板之上。
女人的身体从高空落下,能够清脆地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她惨叫出声,还没来得及从甲板上爬起来逃生,崔照人的身体轻轻地落于一旁,手里滴血的长剑抵在了她的咽喉之上。
一身黑衣不沾鲜血,黑色披风随风飞舞。面如冠玉,冷峻阴沉,看起来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杀神修罗。
“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我水鸳鸯愿意给你做牛做马,你要奴家做什么奴家都愿意——”稍有姿色的女人神情惊恐,急声哀求。
“你只有一次机会。”崔照人声音冰冷地说道,不带有一丝一毫地感情在里面。“是谁指使你们劫船的?”
“没有人。没有人指使我们——我们的职业就是这鸡鸣泽的匪盗,看到这艘漂亮的楼船自然想着合起伙来捞上一笔——”
故事简单一些,不要涉及到更加复杂的层面。这样才是保命之道。
叱——
长剑下刺,割破了水鸳鸯的咽喉。
鲜血沿着剑沿溢出,瞬间就染红了脖颈和胸口。
水鸳鸯瞪大双眼,却不敢用手去抚摸。她怕自己一把摸过去,除了那满手的鲜血,还有那断裂开来的喉管。
“我不喜欢听人说废话,更不喜欢听人说谎话。”崔照人的眼神更加冷洌,说道:“我说过,你只有一次机会,我刚才就应该一剑把你杀了——但是很遗憾的是,你的其它同伴都被我的人杀光了。就算我想找一个能够替代你的人都找不着。所以,这是你的幸运,也是你的不幸——是谁指使你们来的?别着急,想想再回答。”
在崔照人审问匪盗水鸳鸯的时候,三艘大船上的战斗已经结束。这些监察司铁史将那些乌合之众给屠杀了个干净。
现在他们杀气腾腾地分布在甲板四周,眼里带着杀意,身上带着浓重的血气。有敌人的,也有他们自己的。
这是一群出了牢笼的野兽。
“我说——我说,是有人提前给我们透露了风声,说是有一艘楼船今天从鸡鸣泽经过,里面满载着身怀大量金币的生员,还有江南首富贾家运送到天都的大批珍宝和《帝君十二卷》字画——那个人说他们只想要那幅《帝君十二卷》,船上所有的金币、珍宝和女人都由我们这些人平分——”
“他还说这艘船戒备森严,有高手在上面坐镇。让我们多联络一些兄弟,避免到时候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于是我们花首领就约了另外两个水寨的老大一起来做这桩生意——”
“这船上根本就没有江南首富的大批珠宝,更没有传世名画《帝君十二卷》——”崔照人就像是看着白痴一样的看着这个可怜女人。
“不好。”崔照人猛地惊醒,大声喝道:“货物危险。”
哗——
身边的十几个黑衣监察史听到崔照人的命令,瞬间朝着三楼飞跃。
崔照人赶到三楼楼层的时候,门口仍然有人把守,军师苏荣和一干劲卫正守护在关押重犯的舱口。
“恭喜少主大胜归来。”军师苏荣一脸笑意,说道:“一群宵小之徒也敢拦船打劫,招引雷霆,真是死不足惜。”
“货物怎么样了?”崔照人径直朝着舱室走去。
“我等一直守护在门口,不曾有片刻离开过。”苏荣说道。“更何况舱室四周都有专人把守,又有符咒禁制,有人触碰,符咒师就应当有所感应,应该不会——”
苏荣的话说不下去了。
因为当崔照人急速推开舱门时,房间里的那座囚笼不见了。
那由乌金打造重若万斤的囚笼在他们的眼前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囚笼下面的一大块船木木板。
竟然有人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打了个洞,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铁壁将军给救走了。
这实在太让人匪疑所思,难以让人相信。
不说他能够突破禁制让符咒师没有任何反应,不说他能够悄无声息地割破地板,单是扛着万斤的牢笼和里面的一个活生生的人从他们那么多人的监察和守护下消失——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呛——
剑若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