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有个脚步声越来越近,许沐下意识慌忙锁住厕所的门躲在里面,几乎同时男人走到门口转动把手发现门被锁住后,开始发狠地踹门,嘴里骂道:“小丫头你有种躲一晚,出来不玩死你!”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在许沐耳边,那一瞬她脑袋一嗡,感觉整个洗手间都在疯狂的摇晃,吓得她拼命后退,浑身不停哆嗦,随着厕所门剧烈的震颤,许沐掏出手机打给何益昭,那边一接通,她就放声大哭:“阿昭救我…”
何益昭挂了电话随即报了警,在何益昭赶来时间里,许沐度过了人生中最恐怖的时刻!
她亲耳听见门外一起玩耍,一起学习,一起哄闹的同学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吼叫,和绝望的哭声,还有那些男人肮脏的言语,不堪入耳的声音!仿佛自己跌入无边的地狱!门外就是恐怖的恶魔!
她死死捂着嘴蜷缩在厕所角落,不管外面的人如何踹门都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眼泪不停滑落,只一个劲的闭着眼祈祷何益昭的到来!
她无法形容当何益昭打开门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刹那,心里是何感受,从那时起,她觉得自己被何益昭拯救了,她的人,她的心,她的未来,都属于他!
那次事件,同去的四个女生,除了许沐躲在厕所逃过一劫,还有另一个女孩耍泼不从,被打了几拳后,趁乱从窗户逃了出去,一直跑了很远,最后才被搜救的警察找到。
其余两个女生均不幸遭到了惨绝人寰的凌。辱!
这两个女生,其中一个家庭条件不错的,那次事件后,全家搬离了苏市,还有一个女生听说后来精神方面出了问题,一直靠药物维持,总之,那年暑假后,许沐再也没见过另外三个人。
而王敏也被学校开除后移交到当地派出所。
这件事似乎就像夏天里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风雨,在那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警察让许沐的家人前去派出所问话,许沐根本不知道始末,似乎之后所有人对于那件事都闭口不提。
雨过天晴后,水汽蒸发,再也看不见一丝残留的潮湿,可许沐每当想起那个恐怖的夜晚,依然会从梦中惊醒!满身是汗!
那次事件何益昭为了拖延时间等警察来,和那些人干了起来,最终寡不敌众,他为了救许沐,小腿被对方用玻璃酒瓶捅了进去,腿筋断裂,卧床一个月不能下地,又经过了漫长的复健,再之后医生告诉他,最好避免剧烈运动。
何益昭原来是校篮球队前锋,自从受了伤后,许沐时常能看见他独自坐在家门口的篮球场边,别人进球他也会跟着喝彩,可再也没有上过场。
每当那时,许沐心里就埋下深深的愧疚,有一次她半开玩笑的说:“阿昭哥哥,既然你是为了我受伤的,那我会对你负责,以后我照顾你一辈子好不好?”
何益昭好笑的摸了摸她的头:“你先把自己照顾好吧,傻丫头。”
终于何益昭要去南城上大学,许沐偷偷跑去火车站,他看见何益昭清冷的身影上了火车,在窗边坐下。
直到火车开了后,许沐才从柱子后面出来,耳机里放着《蒲公英的约定》,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追着火车疯狂的跑着,何益昭很快看到了她,惊讶的探出车窗。
很多年后许沐依然记得,那天上午的阳光很暖,照在何益昭的脸上像细碎璀璨的繁星,她笑着对他喊:“何益昭,我喜欢你!”
眼泪不自觉滑落,直到再也追不上…
她才渐渐停下脚步凝望着消失在铁轨尽头的火车,无声的在心里说“你在南城等我…”
……
许沐盯着窗外照进来的光束,眼神渐渐黯淡,那年,何益昭终究是没听到这句话,她来了南城,可是一切都错开了,也许,以后再也没机会对他说出口,许沐心间一阵没来由的窒息,堵得胸闷,她忽然站起身。
何益昭问她怎么了?她瞥过眼掩饰住眸中的惆怅摇摇头:“没事。”
何益昭合上书也站了起来:“饿了吧?走,先去吃饭,你不是一直想来科大食堂吗。”
许沐默不作声的跟在何益昭身后,她来过了,只不过第一次并不是跟他…
食堂人很多,何益昭找了个座位让许沐等着,他清楚许沐的喜好,带她出去吃饭从来都是她坐着等,他负责点菜。
等何益昭把吃的端到许沐面前,刚坐下,忽然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这不是老何吗?哟,这位就是小沐妹妹吧?”
说罢此男已经挤眉弄眼将手伸到许沐面前,笑得颇为灿烂:“我叫董子剑,宝剑的剑,你喊我剑剑就好。”
许沐自动略过“宝剑”二字,贱贱?有多贱?
她刚预伸出手,余光瞥见立在董子剑身后的人,个高腿长,昂然阔步,神情冷冷的盯着自己。
许沐猛然愣住,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气场的宋覃。
董子剑一把握住许沐的手和她握上一握,宋覃正好把手上的餐盘往董子剑面前一放,顺带将他挤到一边,稳稳落座在许沐对面。
董子剑也没在意,拉开旁边的椅子对许沐说:“这位是我们宿舍的老宋,这位是老朴,我们跟老何都是一个系的,楼上下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