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彻却未被影响分毫,步子迈得很大。
也不知道为什么,周尤忽然就红了眼眶,连日来的不安定和今日层层积压的低落情绪在这一刻随着烟火炸开,往外无节制地蔓延。
有点无法呼吸,心里又有种密密麻麻的疼痛和感动。
周尤一直明白,刚刚好其实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很多时候,对对方的期待就是在自己最需要的那一刻,对方如救世主一般出现。
她曾经单方面地喜欢陈家越,在自己狼狈的时刻,也曾一次次幻想陈家越会从天而降。
可有时候他明明在场,也很漠然。
她知道两人没什么关系,陈家越没有理由出手,可就是会忍不住幻想,然后忍不住失望,积攒起来的失望越来越多,才会发现,有时候不喜欢了,其实也并不只是一瞬间的事。
她没有问江彻要带她去哪,泪水在眼眶里打晃,迟迟没有落下。
江彻也未置一言,抱着她上车,又沉默地一路疾驶。
不过三五分钟的路程,被拥堵的交通和红绿灯硬生生拉长了很久。
下了车,他又给周尤解开安全带,抱她进电梯。
两人之间的沉默并不尴尬,反而有种互相明了的默契。
进屋开灯,陈星宇一行人果然麻溜地收拾好残局滚蛋,只喝了一小半的上好红酒盖好木塞,又给他贴心地放进冰桶,旁边还摆着两只干净剔透的红酒杯。
他将周尤放置到沙发上,拧了毛巾过来,给她擦手。
时隔将近半小时,江彻再次开口,“小区的水都是可以直接饮用的纯净水,不会感染。”
“嗯。”
他没伺候过人,动作极力放轻,可对周尤来说还是过重,毛巾刚覆上手背,她就忍不住地瑟缩了下。
江彻抬眼,“痛?”
周尤红着眼眶,违心地摇头。
江彻没再说话,只是动作更注意了些。
擦干净手,他又拿来药箱,挑挑拣拣找出支药膏,给周尤的手背和脚踝上药。
抬起她白嫩小脚的时候,窝在沙发里周尤再次瑟缩了下。
江彻稍顿,扯了个抱枕给她垫脚,缓慢地上药膏,还情绪不明地吐出两个字,“娇气。”
周尤没吭声。
江彻上药的技术一般,但也不能强求他这种四手不捻香的人做得太过完美,马马虎虎上完药,他提着药箱,又不知道去了哪。
不见他的人影,周尤小心翼翼打量四周。
这里显然是他的私人住所,屋子里都是极具科技感的冷色调。
门口和他办公室一样,也有好几个机器人排排站,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周尤没见过,叫不出名字,只觉得很高级。
沙发旁边就是全景落地窗,星江岛的烟花仍然绽放得无比绚烂,她往外望了眼,回头的时候,江彻刚好换了家居服,走出来。
“今晚睡我家,我不想开车了,你非要走,就自己叫车来接。”江彻声音淡淡的,又提醒,“不过小区不让进出租,你可能要自己走下去。”
说着,他瞥了眼周尤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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