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博文嘴里被塞满了,闻言,点头,慢条斯理的吞入腹中后奕奕然解释,“沈府桂妈妈的厨艺没话说,桂花该是秋天的时候收集起来的,可吃起来和新鲜的桂花差不多,大哥仍不吃?”被文博武一打岔,他倒是忘记京里的事情了。
拿到眼前,看了看糕点的形状,若有所思道,“你要是不想说亲,我可以帮你让祖母和娘不烦你,不过,你得帮个忙。”
“大哥每次说的我哪次没帮,连着央乐侯府这种损阴德的事我都帮你了,还说其他?”文博文之前没想通,今时大概明白了,央乐侯府的太夫人只怕不是得罪了文博武,而得罪了沈家那位小主。
那日,文博武抱着伤口血流不止的沈月浅出来时,所有人的目光在他怀里的沈月浅上,可他看得分明,那一刻,自家大哥像是疯魔似的,脸色阴狠双眼充血,抱着沈月浅翻身上马就走了,他腿上受了伤,和福禄他们一道坐马车,到南山寺下,耳边尽是马的嘶鸣声。
这次,文博文吃了好几块糕点都没听到声音,好奇地抬头,瞬间被他眼底闪过的狠厉激得身子一颤,“大哥,那天的黑衣人可查到是谁了?”
他和文博武出城的事情只有府里人知道,而那帮人分明是早就打听清楚埋伏在那里的,猛地,直摇脑袋,不会是府里人泄密了吧?
“你猜到了?我心里已有数,只是没想到他会狗急跳墙,祖母在,没有分家我一直忍着,现在,倒是没必要了。”齐家真以为靠着一个齐氏就能要了他的命?
文博文看着手里的糕点,也没兴致了,搁回食盒,拍拍手,“是谁?”
央乐侯府太夫人和沈家大夫人还没将那位小主怎么样就已落到那般下场,这次的事情若是府里人做的……光是想想,文博文就打了个寒颤,劝道,“大哥,如果是府里的人,能否直接处死算了?”
死了倒是最省事的了。
文博武但笑不语,文博文被他云淡风轻的笑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明日你就回去,一切按着我说的来。”文博武拿出一封信,“你想法子交给皇上,皇上看了信后会让太后与祖母说清楚的。”
文博文捏了捏信的厚度,满意的收下,又问了句,“我怎么给皇上?”
“就说我的奏折,皇上会看的。”
文博文心肝一颤,几页厚的信纸说成奏折,皇上见了会不会训斥他?磨蹭地兜进怀里,随即就释然了,只要不经过他的手呈上去,皇上即使怪罪也不会怪罪到他身上。
翌日一早,文博武简单的收拾好行礼就回去了,让人给沈月浅告个辞,现在,他算是彻底明白了,沈月浅,真是他嫂子,百分之百的嫂子,先敬着没坏处。
紫宸宫,太监躬身送上文博武的奏折,“皇上,博武将军送来的奏折。”
御书桌案边,一身明黄服饰的男子侧目,三十出头的人面目冷峻,不苟言笑,深邃的眼里尽是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打开,看看上边说什么了?”
太监道是,拆开信封双手奉上,男子接过,拿掉上边几页白纸,视线落在几行黑字上,威严的眉一竖,“胡闹,朕看他是将我当成给他跑腿的管家了……”太监低着头,余光瞥见地上的宣纸,不敢作声,良久,听到头顶吩咐道,“去清和宫给太后请安……”
太监躬身退下两步,扯着嗓子朝外喊了道,“摆架清和宫。”
太监背着身子,没注意高高在上的皇帝赌气似的踩着一纸奏折搓了几脚……
小七赖在沈月浅屋里不走了,谁让他走他就扯着嗓子大哭,沈月浅毫不迟疑地把他留了下来,文博武担心他乱动伤到她的伤口,让文贵砍竹子做了张竹床并着沈月浅的床,竹床栏杆高,小七左滚右翻出不来,只能泪眼汪汪地看着沈月浅,求抱。
“文大少爷,不若将他抱出来吧?”这些日子沈月浅也看出来了,文博武很多时候会迁就她,可真遇着她的事了,什么都没得商量,好比这张竹床便是了。
昨晚,小七挨着她睡,半夜翻身踢被子,力道不大,沈月浅便没管,谁知爬到她身上了,手压着她胸口,疼得她眼泪直流,今早,竹床就搬来了,小七哭了一会,无果。
“男子汉不能娇养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文博武搅拌着手里的勺子,然后,穿过竹床缝隙喂到小七嘴边,“米糊糊,可以吃了。”
沈月浅上辈子认识文博武的时候他便是话少之人,她想他或许是经历过一些事才变得木讷冷峻了,这时候的文博武和她记忆里的性子差了许多,不过,她宁肯他不要变。
上辈子的他沉默寡言得让人心疼。
文博武果真让文贵出去弄了些猎物回来,沈月浅没见过,是听文博武说的,“方丈说你身子未愈,肉是吃不得的,熬的肉汤能喝上一碗……”
沈月浅凝眉,迟疑道,“寺里吃荤会不会让佛祖怪罪?”
文博武没想到这层,顿了顿,“也是,明日熬汤的时候让文贵给佛祖也端去一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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