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郭之外,十里长亭,天青云淡。
慕卿凰头戴玉冠,身穿一袭银纹白袍,手拿一柄玉骨红莲扇,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玉鸾瞥头瞧见,捂着嘴笑起来。
慕卿凰横她一眼,“笑什么?”
玉鸾道:“奴婢笑郡主傻笑了半个时辰了,有什么好笑的的啊,郡主说出来,奴婢们陪您一起笑。”
玉绮笑而不语,提起茶壶去给护卫在一旁的武大四人倒水。
“我笑了吗?”慕卿凰抚了抚唇角。
“笑了。”玉鸾嘻嘻道。
“那就是笑了吧。”昨夜心脏的跳动让她慌乱,慌乱的忘了矜持,只想要给他,给他他想要的一切。
脑海中浮现昨夜锦帷帐暖里,彼此灼热的喘息,四目相望时,抛却了身上所有的枷锁,纵情拥抱,痴缠不尽。
娇靥一热,喉咙干渴,慕卿凰端起茶来啜了一口掩饰,抬头就见了远远而来的太子出行的仪仗队伍。
近了,慕卿凰看的更清楚,龙旗在秋风里烈烈作响,卫士长|枪执杖,锦衣卫骑在高头大马上,腰挎长刀将玉辇护卫在中央。
玉辇,圆盖方座,四周承吊以镂金垂云,下端为金云叶,幨帷由两层青缎制成,上面绣着金龙在云间吐水纹,辇门是两扇雕花门,用了杏黄纱糊窗,外头还缀了一扇珠帘,由三十六人抬着。
慕卿凰站到路边,看着玉辇在她跟前停下,孟德超从辇上跳下来,将车门打开小跑着过来道:“郡主,太子说不能耽误了行程,召您进去说话。”
慕卿凰点头,在孟德超的搀扶下上了马车,玉辇又被抬了起来,玉鸾和玉绮上了自家的马车,武大驾车,武二等三人翻身上马缀在队伍后头跟着。
玉辇中,坐在云龙宝座上的太子盯着慕卿凰看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凰儿,你是不是得给孤一个解释?你是怎么知道你皇祖父会让孤出京的,难不成你买通了魏保?是了,魏保没有儿女,他从小就稀罕你们姐弟这对双胞胎。”
“父亲在自欺欺人吗?”
“放肆。”太子低斥了一声。
慕卿凰浑不在意被训斥,“父亲也不相信五皇叔会那么处心积虑,心机深沉吧。”
“照你这么说,王奇一家被杀是你五皇叔下的手?他常年呆在北平,势力还能浸透京都?”
慕卿凰莞尔,“但燕王府有个人呆在京都。”
“慕皋溯?那个镇日遛鸟闲逛的纨绔?”太子还是不愿意相信。
“没有证据之前,说什么都是枉然,父亲,且看吧。”
“你这丫头。”
——
长夜,星河烂漫,秦淮河上又是灯火璀璨,丝竹靡靡,男人们倚红偎翠,醉卧温柔乡,销金窟。
陆玖拉着陆瑁,一对同被朝阳郡主休弃的难兄难弟,对酒当歌。
“我跟你说,那女人就不是个东西,毁完了你又来毁我了,我现在他娘的浑身上下光秃秃的,除了还有个是侯爷的爹之外,我他娘的就是个庶民啊,见个小县令都得跪。”
陆瑁饮尽一杯酒,脸上有掩不住的幸灾乐祸和嫉妒,“多亏了你有一个好爹,要不然,你也会和我一样,入贱籍,居北里,生生世世抬不起头来。”
陆玖一巴掌拍在陆瑁背上,拍的陆瑁到了嘴边的酒水都泼了出来,“哈哈,你别说,和你一比我心里畅快不少。”
陆瑁冷掀唇角,扫了扫衣襟上的酒迹,起身道:“还欠着楼里姑娘一首唱词,我去写来,你自己慢慢喝。”
“二弟,你别走啊,再陪我喝一回儿,有你对比着,我这心里才畅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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