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亚不假思索地点头。
他的表现总算让哈维有几分满意,口气缓和下来:“我要你立誓,成为我的神仆。”
神仆与神宠不同。神宠拥有神的力量,犹如臣子。而神仆却束缚于向神立下的誓言,犹如奴隶。两者的差别,无异天地。
宁亚低头想了想,哈维顿时不高兴了:“你在犹豫?”
如果是光之子,他会毫不犹豫。可他是宁亚,朗赞的王子,就不得不考虑国家的立场。
思考只是片刻,他很快做出决定,点了点头。
在他还是光之子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决定——哪怕放弃神力,放弃生命,也要追随黑暗神。所以,这次的选择根本就不叫选择。他可以放弃宁亚的身份,继续当光之子。
他不是朗赞唯一的继承人,却是唯一一个愿意无怨无悔地站在哈维身后的人。
哈维对他刚才的犹豫很是介怀,阴阳怪气地提醒道:“确定吗?”
宁亚露出笑容,郑重地点头。
他的笑容让哈维有一瞬间的怔忡。遇到宁亚以来,哈维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光之子独有的欢快。朗赞的灾难和王子的身份给宁亚太沉重的枷锁,以至于他就算是笑,也带着若有似无的阴霾。而光之子在度过两人的磨合期之后,就常常在独处的时候露出天真而阳光的笑容。有时是自己说了笑话,有时是因为玩得开心。
哈维收敛心神,别开目光道:“那就举行仪式吧。”
所谓的受仆仪式,不过是宁亚在哈维的面前心甘情愿地立下誓言,成为黑暗神的仆人,永不背叛,然后哈维降下黑暗神力来约束誓言。一旦宁亚违背誓言,神力会直接扼杀他。
仪式结束后,哈维的脸上总算雨过天晴,甚至在第二天出发时好心情的和法兰克打招呼。就是今天路上不太太平,马车总是颠簸。
哈维看宁亚颠得东摇西摆的,干脆伸手一搂,将人拥在怀里。
宁亚愣了下,看了看法兰克。
法兰克立马觉得自己多余,找了个借口去前面和车夫一起坐着了。
说也怪,他出去之后,路就平坦得跟东西压过似的。
哈维也没松手,就这么一路抱到了晚上。
下车时,维持一个姿势太久的宁亚走路有些踉跄。
哈维调侃道:“看来路还是不平坦啊。”
宁亚脸色微红,看着他的目光极为明亮。
哈维一个没忍住,又将人一路抱回了房间。
重建中的梵瑞尔可以用日新月异来形容,上次看到的街景这次再看,又有不同。
与哈维和好后,宁亚就放下了心事,此时好奇地趴在窗户上看个不停。
哈维曾经很不愿意他恢复光之子的记忆,可是注意到他身上出现越来越多属于光之子的动作和表情时,又乐见其成。与宁亚相比,光之子虽然生活在尔虞我诈的众神时代里,却因为他和若娜的保护,一直都活得很开心自在。
马车直入皇宫。
收到消息的西罗亲自在宫殿门口迎接。对于这些表面功夫,他一向做得滴水不漏。
哈维拉着宁亚下马车。
西罗微笑道:“上次分别得太匆忙,未能尽地主之谊,我深以为憾。”
哈维说:“很久以前,奥古帝国的皇帝也说过相似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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