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婆媳二人就抱头痛哭起来。
沐初晴给冯小六诊完了脉,松了一口气,还好,冯小六的伤势虽然有一点恶化,但是还在可控范围之内,没有变成大出血。
若是大出血了,那就算有诊断手镯在都无法下手,她一个靠着金手指装‘神医’的人,不管是西医手术还是中医手术,都一概不通。
再说,就算沐初晴会做手术,这个时代也没有那些做外科手术需要的药,不说伤口感染问题,就是麻醉药都没有做出来,还有那些手术刀、止血钳之类的各种工具也一概没有,总不能让沐初晴拿一把菜刀来给人剖腹吧!
没有麻沸散帮助全身麻醉的情况下给人做手术,恐怕再坚强的人也会被活活痛死或者吓死。
那根本不是治病,而是要命!
沐初晴将熬药的方法转告给冯小六他娘之后,看一眼冯小六的媳妇端着手心中的大号白瓷碗,一时间没想明白冯小六的媳妇是要干什么?
若说是给自己一口水喝,那也用不着这么大的碗吧,而且这碗中也没有水啊,空空荡荡的一个碗,擦得锃光瓦亮。
“你这是……”沐初晴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只见冯小六的媳妇腰间拔出一把剪刀来,一咬牙,满脸都是视死如归的样子,梗着脖子道:“神医,您不是说需要我的血来给小六做药引子救命吗?您看装这一碗血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让人找来和面用的白瓷盆。您说吧,是从哪里取血,抹脖子还是抹手腕子?”
沐初晴被冯小六媳妇的联想能力吓了一大跳,那么大一个碗,她根本没有想到是要用来盛血的。
看着那都快有自己一张脸这么大的碗,沐初晴舌头有些打结,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过了半晌之后,沐初晴才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身上统共才有多少血,放这么一碗血你和孩子都别活了。再说,用孕妇血只是作为药引,你这药引准备的比药都要多,还用和面的白瓷盆放一盆血,你不怕小六还没救活,你和孩子就先没命了吗?”
“那我该怎么办?”冯小六的媳妇讪讪地将碗放下,她从小都没怎么见过血,之前就连走路急了摔倒蹭破点皮都会哭上很久,之前听说需要她的血来救冯小六,一边是自己最怕的东西,一边是自己最亲的丈夫,她可是纠结犹豫了很久才做好放血的准备,饶是如此,拿出剪刀的那一刹那,她还是有些手抖,都快腿软地站不稳了。
如今听沐初晴说根本用不了一碗血,顿时就长出了一口气,用的血不多,想必就不会太疼了吧!天知道她从小到大有多么怕疼,和冯小六圆房的那晚上都疼得她抹了一晚上泪呢。
不过冯小六的媳妇真的想错了,沐初晴虽然说用不了那么多的血,但是没说取血的时候不疼。等到沐初晴真正取血的时候,冯小六的媳妇疼得差点将舌头都咬掉。
好在沐初晴有先见之明,让冯小六的娘从家中找了一块干净的搌布给冯小六的媳妇咬着,不然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