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赶紧拉住王姨娘,含着泪朝她摆了摆手。
王姨娘叹了口气,“当初她们说你见财起意,受人蛊惑偷走了姑娘,我一直都不相信。这么些年,你终于回来好歹也洗刷了身上的冤屈,还你清白。”
芸香摇手,做了个“我没有”的口型。
王姨娘道:“我相信你不会。”她看向站在旁边的张柯,又问:“这是你的儿子?”
张柯上前朝王姨娘行了一礼,“晚生姓张,单名一个柯。”
“张柯。”王姨娘笑笑,“你母亲姓张,你随母姓?”
张柯:“我父亲也姓张。”
“这倒是巧了。”王姨娘笑着道。
南书燕看众人均是站在门前,便道:“姨娘既然和芸香妈妈是故人,便好好叙叙旧。正好后园荷塘里的荷花开得好,我让秦妈在水榭备一桌宴席,姨娘和两位妈妈一起热闹热闹。”
王姨娘笑着道:“这样甚好。多谢姑娘。”
元琉朝南书燕道:“我还有事,便先回去了。”
南书燕让兰若送她出去,自己便借口窑上有事出了门。
德容公主的嫁妆已经烧制完工,这几日正等着工部来人验收完便可运往宫中。其实御窑有姚远山看着她可去可不去。但想着霍中郎已经答应了替她查当年害她的人究竟是谁,她若留在家中不仅于事无补还容易胡思乱想。
平江的夏日就是这样,下雨时凉爽,但雨一停没多一会便又是烈日炎炎。甚至地上湿热之气蒸腾起来让人如同在笼屉中蒸一般,越闷热难受。
南书燕坐在车上,拿着一把团扇摇着。
出城没多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便听到同善隔着帘子道:“姑娘,前面有一辆车坏了,我们是在这里等着还是先回去。”
南书燕掀开帘子,便见一辆马车坏在了路中间。车上车夫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幸好是郊外,平日过路的人也不多,要是城里这样,恐怕早就拥堵不堪了。
南书燕刚想放下帘子,对面马车上的帘子突然掀开来,“归二姑娘,怎么是你?”
南书燕望过去,公孙恒也正含笑望过来,“真是不巧,车子走到这里边坏了,车夫已经去找人过来帮忙,挡了姑娘的路实在抱歉。”
南书燕道:“无妨,我明日再来也一样。”
公孙恒已经下了马车。他穿了一件紫色的锦衣,头用玉冠束了,越显得温润如玉。
他走到南书燕马车前,仰头笑着道:“不知姑娘能否赏脸到路边的浆饮铺子坐坐,我正好想跟姑娘请教一些做瓷的技艺。”
南书燕笑着道:“公子说笑了,你能够在世人尚不知红瓷为何物的时候便有了烧制红瓷的方法,烧制瓷器的技艺岂是我能置喙的。我还有事,便先行一步了。”
同善听她这样一说,调转马头便朝回走。
公孙恒笑看着马车走远,身边随从走上前来,“公子,要不要”
“不用。”公孙恒意味深长的望着越来越远的马车,“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娴妃娘娘那里还去吗?”随从又问。
公孙恒淡淡道:“改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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