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将筷子拍在桌上,抬头瞪向傅凛,眸中闪着委屈的水光:“你个混账小王八!”
被这兜头一句给骂懵了,傅凛傻眼道:“我怎么了?”
“你那么聪明,会看不出我为什么没胃口?有事说事,阴阳怪气找饭菜的茬,算什么好汉!”
“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汉。”傅凛垂眸,自嘲轻哼。
叶凤歌红着眼眶瞪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要去南院温泉,”傅凛扬睫,笑得恍惚又故意,“你,一起去吗?”
这显而易见的回避态度彻底激怒了叶凤歌。
她抬起手背,重重抹去夺眶而出的泪珠,咬牙道:“不说拉倒,我要是再死皮赖脸多问你半个字,我就跟你姓!”
说完,起身踏着重重的步子走出了小厅。
傅凛坐在椅子上,定定望着已空无一人的门口,眼底划过不知所措的痛意。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不要方张,谈恋爱嘛,不免要小作怡情。吵吵小架,再拉拉小手,接着亲亲小嘴儿,也就雨过天晴啦~~
第四十九章
气冲冲抹着眼泪回到房中后,叶凤歌扑在外间软榻上,抓过一个锦垫猛捶了好几下。
她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矫情的一面。
要知道,她以往还被傅凛当面甩门关在外头呢,那时虽也生气,心中却绝没有此时这般软弱的委屈。
怎么越活越回去了?竟被气得抹着眼泪跑回房来砸垫子出气,实在是丢脸。
可此时此刻,除了这种幼稚无聊的举动,她也不知该如何排遣怄到胸腔发痛的那股酸楚心火。
自傍晚从药圃回来,门房小僮、前院的小丫头,还有宿大娘,对她的态度都是带了些许客套的小心翼翼,仿佛一夕之间就不知该如何与她相处了。
众人突如其来的生分本就叫她惶惶不安,傅凛竟还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委屈你了,连吃饭也跟我吃不到一块儿”——
等翻过年后,她和他同桌共食就整八年了!
两人吃饭的口味本就大相径庭,这又不是今日才有的事,忽然话说成这样……他几个意思?!
待那原本绵蓬蓬的锦垫快要被她捶扁,她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些,这才踢掉鞋子,抱着那锦垫贴墙坐着,红着眼眶思来想去。
越想越摸不着头脑,越摸不着头脑,心中就越是光火。
“屡教不改的蚌壳精!”
她压着哭腔喃声骂了一句,两手一合将那锦垫挤成奇怪的形状。
“一有事就知道闭着嘴生闷气,你不说,鬼知道你在气什么啊。”
抬起手背揉了揉被眼泪浸到酸疼的眼眶,使劲瞪着眼前黑漆漆、空荡荡的所在,又难过又心疼地喋喋嘀咕。
仿佛那个屡教不改的蚌壳精就站在面前垂着脑袋听训。
自说自话片刻后,叶凤歌渐渐缓过了先前那阵突然高涨的气性,屈膝将那锦垫放在膝头,将半边脸颊无力地贴在锦垫上。
今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还是和她有关的事。
或许,傅凛突然叫闵肃去临川,着急忙慌将三姑娘傅淳请到桐山来,也是因为同样的事。
但想想前院那小丫头,还有宿大娘的态度,显然是傅凛吩咐过要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