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说,方才的那口‘酒’没够尝出滋味,”他的嗓音沙哑得厉害,隐着笑,轻轻颤,“能不能,再给一口?”
“哦,小孩子贪嘴,不、不好的,”叶凤歌忽然乐不可支地笑了,“好吧,谁叫我、谁叫我疼你呢。”
话音未落,她倏地前倾,再次打了傅凛一个措手不及。
透着桃花酿馥郁余香的柔唇再度凑近,歪歪倒倒间很敷衍地在他唇角一啄后,又飞快退离。
傅凛心情复杂地探出舌尖轻舐唇角后,托着她后脑勺的手略略使力,猛地将两张脸之间的距离消弭于无形。
太近了,近到两人的鼻尖若有似无的轻触着。
呼吸相闻,鼻尖彼此轻轻挲摩,暧昧至极,也缠绵至极。
“没、没有了,”叶凤歌似有些慌张,又有些迷茫地强调,“没有了。你……”
未尽之言被彻底吞噬。
暮霭沉沉的天色像一幅巨大深色帘幕,隔绝了外界的光与声,为室内相拥相贴的一双人留出这处不受打扰的所在。
幽暗与静谧使傅凛那颗躁动的心愈发肆无忌惮。
情窦初开的少年人,带着满腔火热高涨的情意,不管不顾地在那柔软甜美的温软中生涩探索,很快转为强横掠夺。
两道凌乱的呼吸声交织,间或夹杂着某种叫人面热耳烫的声响。
窗外树梢上的小鸟儿们羞赧地振翅而去,纷纷躲向墨黑的天幕中。
那些扑簌簌的声响使傅凛如梦初醒,恋恋不舍地“鸣金收兵”。
怀中人水光潋滟的眸子在幽暗中格外醒目,盛满迷茫。
傅凛抬起手掌捂住那对灿亮到叫他心虚的水眸,火烫的薄唇贴在她的耳畔,沙哑噙笑,哄人似地:“礼尚往来。”
“什么?”叶凤歌的嗓音也哑得厉害,愈发显着娇慵无力了。
“是你先表达了‘大人对小孩儿’的疼爱,”他笑得胸腔闷闷震动着,“所以,这是我的回礼。”
叶凤歌似乎有些困扰地“哦”了一声。
在他的护持下慢慢滑下去躺后,她终于疑惑地咕囔出声:“你那是……小孩儿对、对大人的……的疼爱?”
傅凛热烫的掌心覆在她的眼皮上,沉沉哑声里有抑制不住的愉悦,“是大人对大人的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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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叶凤歌是巳时才醒的。
虽说叶凤歌在日常小节上大多漫不经心,可于言行上还算颇为自持,这些年还从未纵性放任自己到昨夜那般大醉酩酊的地步。
她坐起身来,以掌支着涨疼的额角揉了好半晌才醒透神,开始极力回想昨日的事。
想了好半晌,只想起自己先去酒窖抱了一坛子桃花酿出来,之后遇到表小姐尹笑萍,对方莫名其妙剜了她一眼就跑走了,闹得她原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恶劣。
回到北院后傅凛还没从书楼出来,阿娆、顺子见她似乎心情不佳,便上来关切。
她懒怠多说,虚应几句后便抱着酒坛子回了自己房中。
再之后的记忆就很模糊零碎了。
“往后再不能这样了。”她难受地皱着眉头喃喃自语,莫名觉得唇上有点细微刺痛,忍不住“嘶”了一声。
顺手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
掀被的动作到一半,她愣了愣,终于发现自己竟是和衣在外间的软榻上睡了整夜。
她自嘲地笑着摇摇头,心道真是奇怪,喝醉了不记得除衣,倒记得给自己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