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这么看着缔一，就好像缔一如山谷中的明月。
是只有他能看到的明月。
“封余，你真的没什么愿望？”
缔一试探道。
“少爷就这么想知道我的愿望？”
封余嘴角噙着笑，仰头看着那张矜贵的脸因为这件事情苦恼着，白色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扇动，柔顺的白垂落在肩上。
他忽得升起想捉弄缔一的心思来。
我啊，想与少爷长相厮守。
封余喉结滚动。
“那少爷您闭眼，无论生什么都不要睁开眼睛，十秒之后，我就告诉您我唯一的愿望。”
闻言，缔一那双原本心事重重的浅金色眸子都亮了起来，甚至拍了拍封余的肩膀，胸腔中漫出几分笑。
“好啊。”
缔一闭眼。
眼见着缔一居然就这么答应他，甚至没有问缘由，封余也无奈摇摇头。
对我如此不设防，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封余抬头，深邃晦暗的眸子锁定了缔一，情绪翻滚不定，身子探上前去。
呼吸越来越近，掠过封余的侧脸，脸上顿觉一阵燥热，又酥又痒，胸膛起伏加剧，此处空间只剩下心脏快跳动的声音。
泛着爱意的眸子，深情地快要滴出水，想起那日大胆的梦中，他与缔一爱意交缠……
吻停在了即将触碰到的那一瞬间，封余顿住，继而用手撩起一缕白，轻落一吻。
不行，太早了，就这样已是求之不得。
封余的爱清醒且克制。
他知道什么叫做得不偿失，他不求自己的欲望被满足，只求缔一允许他常伴身侧。
封余嘴角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眼中满含爱意，重新看向缔一，就对上了那浅金色的眸子。
缔一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封余僵住，甚至来不及将手中的长放下去。
十秒还没过！怎么会——
少爷都看到我做什么了？！
看着缔一错愕的神色，封余慌乱了起来，呼吸都停滞了片刻，脑海中顿时闪过数个借口。
他勉强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身子颓然，一只手握住了缔一的胳膊。
“少爷，您听我——”
只不过他还没说完，就被缔一一把将手拍开。
封余的手僵在半空中，眼圈泛红，瞳孔放大，嘴巴嗫嚅着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完了，少爷现了我龌龊的心思，定然不愿意和我这种贱民在一起。
就算我再怎么示弱，少爷也不可能原谅我了。
是我被蒙蔽了心智，可是少爷，我真的不能失去您，您也说过您离不开我——
喉间一股腥甜直涌而上，封余无助地抬头，就看到缔一抬起手遮住了大半张脸，身子侧着，似是不愿去看他。
“轰隆”一声，封余万念俱灰，脸色惨白，缔一此时的反应如同一把刀子剜在心上，猩红的眼底满是绝望。
少爷，纵使是我先做错了，也请少爷不要就这样厌弃我。
他哽咽着想要哀求，就看到捂着脸的缔一将手放下，面上已是通红之色。
缔一迟疑着开口道——
“封余，是我对不起你，但我有一件必须要验证的事情，等会再与你解释。”
在封余错愕的神色中，缔一一把将他揽入怀中，轻轻吻了上去，不似梦中的热烈与主动，反而是十分生疏，只是用嘴巴轻轻蹭着，湿热的舌尖掠过唇角。
一时之间，屋子里只剩下心跳声与呼吸的起伏声。
二人分开，唇间还有未散去的香气，封余用茫然的眼神不可置信看向缔一，瞳孔猛地一颤，身子如同被扔在冰天雪地中一样僵硬。
所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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