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房里鬼哭狼嚎的一片,刘夫人落了一天的泪,这会儿,眼睛肿得像两只大核桃,她抬手拍着床沿,哀哀戚戚地嚎起来,“遂远呢?遂远怎么还不回来?这个家。。。。。。那个李氏,她要逼死我们这一家子啊!”
那账册刘夫人看不明白,她一向是个极清贵的人,什么账册银子,没得污了她的眼睛,她从来不看!刘夫人虽然不看,但是都听女儿说了,说是,那李氏居然和她们要八万两银子!
八万两。。。。。。八万两,顾家哪里来的八万两银子!况且,她们什么时候私自用过李氏的嫁妆了,那不都是李氏自己送给她们的吗?
那个贱人,她这是下套,她这是故意的,她故意要来坑她们顾家的银子!
“夫人,夫人不好了!外头。。。。。。”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着急忙慌跑进来,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侧的顾明月拽过去狠狠打了一巴掌。
“作死的,没规矩的贱货,什么叫夫人不好了?!打哪儿学的规矩,这般冒冒失失,真该撕烂你这张嘴!”顾明月叉着腰猛啐了一口,她正愁一肚子火气没地儿呢。
那个李氏,那个该死的贱人,她居然敢和她们要钱!她凭什么要钱?那些嫁妆,上回报官她便抢回去不少了,这回,她居然还狮子大开口和她们要八万两银子!
八万两,那可是八万两!
那个李氏,她疯了!
顾明月喘着粗气,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眼神狠戾地盯着地上瑟瑟抖的小丫鬟,那小丫鬟吓得不行,鼻涕眼泪瞬间流了满脸。
刘夫人也被这场景吓到了,眼睛盯着火冒三丈的女儿,嘴唇嗡嗡开合两下,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你这丫头,刚才说得什么?怎么不说了?”还是明巧聪明些,急忙上前头拉了拉那瑟瑟抖的丫鬟,“快,外头怎么了?”
那小丫鬟身子抖如筛糠,被明巧这么一拽,倒也想起正事儿来了,白着脸接着方才的话往下道,“外头,外头太黑了,大爷跌了跟头,就跌在院子里假山那边。。。。。。”
“什么?!”刘夫人尖叫出声,“遂远怎么了?怎么能摔了!人呢?都是死人不成?大爷摔了,你们怎么不赶紧来报!”
这会子,就连顾明月都跟着紧张起来,对李若的不满和怒气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大哥要是有点什么事儿,那他们顾家才是真的完蛋了!
“已经把大爷送到离得最近的流光院那边。。。。。。。大爷,头上破了个大洞,血一阵阵往外流。。。。。。。。”小丫鬟抽抽噎噎地回了话,这会儿她是满腹委屈,她一进来就想禀报了,这不是被大娘子一巴掌给抽回去了吗!
“我的儿,遂远。。。。。。天呐,这可叫我怎么是好啊。。。。。。。”刘夫人一下又一下拍着心口,浑身都是痛苦,她的命,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夫人,”明巧急忙上前摁住刘夫人,这会儿她也看出来了,这满屋子的人里头,夫人是个张嘴就只会哭的,大娘子是个一点就炸的烂炮仗,剩下的,都不堪大用,至于张嬷嬷,上回被大爷关起来以后,就再没见她过来上房伺候过。。。。。。
所以,这会儿,只能由她来拿这个主意。。。。。。。张嬷嬷不在,自己就是夫人身边最得力的人,顾家眼瞧着是不得行了,大爷又不是个能平定内宅的人,这顾家内院迟早要出大事儿!
她不比其他人能想走就走,既然如此,倒不如趁着这段日子,再好好捞上一笔,旁人不清楚顾家还有多少银子,但她天天贴身伺候夫人,对夫人的小金库,那自然是了如指掌。若是能哄了夫人多拿些银子出来,那这段日子受的委屈,便不亏了。
明巧打定了主意,稳了稳心神,立刻对刘夫人道,“大夫,这会儿得去请大夫!”
刘夫人这会子就是个六神无主的状态,明巧一开口,她便连连跟着点头,是,得请大夫!
“对,大夫,赶紧叫人去请大夫!”刘夫人急得团团转,说着人就要往外头去,“我得去看看,你说这好端端的,遂远怎么会摔了呢?!”
一侧的甘露听得想翻白眼儿,怎么摔得?还能怎么摔得?不都是您老不叫人点灯,这满府上下一入夜就跟进了西郊乱葬岗似的,黑漆漆一片,大爷又是吃了酒回来的,人晕眼花,还没丁点儿亮堂劲儿,不跌跤才怪呢!
明巧心底和甘露想得如出一辙,但她心底还打着别的主意,如今,也只能把这份不屑压在了心底去,面上摆出副担忧万分的模样来,拉着刘夫人的手不住地劝道,
“夫人您先别急,先别急,这会子您过去了,只会叫大爷那头越不高兴。。。。。。这几天上,大爷本就心情不好,您又刚刚哭完,顶着这张脸过去了,大爷一瞧,岂不是更不舒坦了?大爷刚刚才跌了跤,这会子该要静养着才是呢!”
是是是,她儿子应该静养着!自己这模样,不该过去!
明巧见劝住了刘夫人,心底长舒了口气,忙伸手扶着刘夫人坐到位置上去,又接着往下说道,“还有,这请大夫,你们请了谁来?”
这话是问那跪在地上不住抖的小丫鬟的。
小丫鬟顶着张眼泪鼻涕胡满的脸,结结巴巴道,“是,是城东那位胡大夫。。。。。。”
“胡大夫?这怎么行!”明巧皱着眉,“从前大。。。。。。李氏,她在的时候,大爷有个头疼脑热,都是请的济世堂白大夫,这胡大夫,我可听没过,怎么能叫他给大爷看诊!万一看坏了,这可怎么好?”
小丫头听得傻眼,刘夫人也跟着傻眼了,“这大夫请谁不是请?这,怎么能给人看坏了?”
“夫人,大爷摔得可是脑袋!都不说这会不会摔重了,伤了里头,就说着外伤,那脑门儿上突兀冒出来一个血窟窿,要是治不好,往后留了疤痕,大爷还怎么好见人去?”
明巧一脸的苦口婆心,仿佛她当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刘夫人考虑。
刘夫人愕然,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快,快去请济世堂的白大夫!”
她的儿子以后是要封侯拜相,要做青史留名的大官儿的,这脸上落了疤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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