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错了,臣错了!”
“拖出去!”褚奕厉喝道。
“慢!陛下!”
李常福忽然捧着一食盒走了进来。
褚奕皱着眉,问:“何事?李常福你是不懂规矩了吗?”
李常福冷汗津津,说道:“不是奴才不懂规矩,是皇后娘娘派人进宫,给陛下您送了东西还递了话。”
“什么?”褚奕一喜,连忙上前,问:“棠儿给朕送了什么来?”
“娘娘说孟老将军烤的羊肉外焦里嫩,香味扑鼻,特地送了一盘进宫来。”
李常福打开食盒。
褚奕脸上的阴翳散了,他笑着说道:“她还念着朕,她还念着朕……”
李常福又道:“娘娘还说,陛下白日里公务繁忙,应早些休息,莫要因为公务伤了龙体,如今天色太晚,娘娘听说了陛下宣新科状元进宫的事,说即便陛下惜才,也不该大晚上宣人进宫,还请陛下赶紧将周小公子放回去。”
褚奕心里一暖,他盯着那盘羊肉,暖流从心上淌过,道:“她果然还是关心朕的。”
他问李常福:“李常福,你说棠儿是不是想朕了?她从未离开过朕的身边,如今头一回出宫,定是想朕了,否则怎会让人带这些话过来?”
话里话外都在担忧他的身子。
李常福忙道:“可不是?皇后娘娘最是关心您了,您先前每日里熬夜,娘娘看见了也是心疼的,今晚陛下就早些休息吧,折子是批不完的,明日再批也是一样的。”
褚奕却道:“今日孟府烤了羊肉,这送来的羊肉都凉了,哪有现烤的好吃?”
“陛下的意思是?”
“去孟府看看,朕也想她了。”
才大半日未见,褚奕心里便空荡荡的,感觉做什么都不得劲,这才将周延深叫进宫折腾,出出气。
“那周公子呢?”李常福小心翼翼的问。
褚奕瞥了周延深一眼,淡淡开口:“既皇后开了口,便让他回去吧,下不为例。”
褚奕不是不知道皇后的心思,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良,见不得有人遭罪,也见不得血。
周延深长长松了口气,说道:“谢陛下!臣日后定不会再犯。”
褚奕拂袖,道:“走,去孟府。”
孟府。
周阁老大晚上负荆请罪,跪在孟府门口,求孟老将军和孟棠救那孽子一命。
周阁老是货真价实的忠良贤臣,朝中栋梁。
孟棠也不好叫阁老总是这般跪着,阁老说:“那孽子是老朽老来得子,平日里被他那娘纵着,养成了这胡作非为的性子,但他人真的不坏,当初京外建难民营时,那孽子亲自下场,一砖一瓦给那些难民搭建了屋棚,我家那孽子他是个能干实事的,只是口无遮拦了些,他罪不至死啊娘娘!”
孟棠便修书一封,差人送进了宫。
孟老将军道:“周阁老想来还未来得及用晚膳吧?今夜孟府烤了羊肉,要不要一起来用用?”
周阁老犹豫一番,心中担心那孽子,留在孟家也能及时得知消息,便应了。
褚奕来时,遭到了孟府门房的阻拦。
“不好意思,近日孟家闭门谢客。”
褚奕解下披风,露出了玄黑龙纹的锦袍,门房看直了眼,下一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说:“草民见过皇上!”
“不必通禀,朕进去瞧瞧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