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妹子七年前与那方晚意是青梅竹马,得知被你一纸圣旨赐婚后,绝望投湖!她第一次投湖,又何尝不是被你所害?”
褚奕并不知晓这些。
而当时的他,即便知晓孟棠有了意中人,也依旧会这样做。
褚奕身上衣服都湿了,脸上也带着些许茫然,他抱着怀中人,她不重,却叫他心情沉重。
孟赟声音沙哑:“一个女人,在有多绝望的情况下,才会投湖!两次投湖皆是拜你所赐!”
他捂着头,蹲下了身子,出困兽般的嘶吼。
“陛下,放过她吧。”
“她本只该是个普通女娃,被父亲被我捧在手心上宠着,一生无忧。”
“她不该承受这些,一国之母的责任太重了,她的肩头担不下。”
“陛下,您后宫美人如云,亦有堪当皇后重任者,棠儿她真的……真的已经到极限了……”
孟赟要么不流泪,这头一回流泪,双眼便给哭肿了。
是真的心疼了,天知道,在琳琅来报信说皇后娘娘不见了时,他内心有多惶恐害怕。
“陛下,求您,将她交给臣。”孟赟起身,朝他伸出手,双眼里满是坚定。
自从孟棠入宫后,他便一直没有保护好她,她在不知不觉间,早已伤痕累累。
如果他当初坚定一点,勇敢一点,违抗皇命,死也不让棠儿进宫,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昔日那方晚意虽然不是个良配,却是个好拿捏的,若是做了对不起棠儿的事,他一顿拳头便砸下去了。
可面对褚奕,他不能,一家老小的命皆系在他身上,他不能为了一时的爽利失去理智。
褚奕听到这话,将怀中人抱紧了些,他露出了狼崽子才有的凶恶眼神来,说道:“孟卿,他生是朕的人,死也要跟着朕入皇陵!”
孟赟身子一僵,用乌沉沉的目光,与褚奕对视。
“陛下!七年前的事七年后重演一遍,你以为这都是因为谁!你既然保护不了她,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就该将她交还给我们孟家!”
“在父亲和我这里,她永远都能做快乐的小女孩,不需要为任何事情烦忧!”
而不是殚精竭虑步步为营,所做一切都是为了皇帝恩宠,才二十一岁便已经知晓了深宫险恶人心复杂。
褚奕与他无话可说,孟棠身体要紧,他不想在这里和孟赟多说废话。
他抱着人往乾清宫走,一边走一边吩咐:“宣太医!让太医院的太医都过来!”
孟赟攥了攥拳头,沉着脸跟上去。
寝殿内。
褚奕站在一旁,他好害怕,看到孟棠投湖的那一瞬,他心脏险些跳出胸腔。
她怎么会寻死呢。
她怎么能寻死呢!
他眸中带着偏执的红,双眼死死的盯着她。
他不允,他不允她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去!
唐士德擦了擦头上的汗,说道:“陛下放心,娘娘只是呛了水,如今水已经全吐出来了,无碍了,等娘娘醒来就好。”
唐士德说完,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他欲言又止。
褚奕见他这样,不耐道:“还有什么话便说!”
唐士德叹了口气,道:“陛下,不是和您说过吗?娘娘郁结在心,您不可以刺激她,这次娘娘投湖被您现了,下次呢?一个人若想了结自己的生命,法子多得事,防不胜防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