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二人站在祭坛上,百官跪拜。
一眼望去,乌压压的人头。
褚奕朝她伸出手,道:“梓童,站近一些。”
他瞧着孟棠苍白的脸,有些心疼,心想昨夜还是闹的太狠,她身子正虚弱,他不该那般索取。
不过他都那般索取了,他的梓童却依旧那般顺从他,显然爱他爱到了极致,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会纵着他,褚奕很喜欢这种感觉。
孟棠完全不知道褚奕所想,跟着褚奕念祭词。
烈日下,祭天进行了一个多时辰。
官员们跪在下方扛不住,忍不住拿袖子擦汗。
褚奕亦心疼孟棠的身体,尽早结束了祭天大典。
官员们顺着台阶往祭坛下走的时候,不远处,隐隐闪过一道寒芒。
谁也没现,一支锋利的箭,此刻对准了这方。
玉印禅师站在高塔上,手上搭着弓,眯着眼,对准了远处祭坛上的褚奕。
他想起方才孟棠和他的对话。
祭天大典开始前,孟棠来找了他。
玉印禅师看到了一身宫女装扮的皇后娘娘,淡定的站在他院中。
她直言了自己的来意:“帮我个忙。”
玉印惊讶的看着她,问:“娘娘恐怕找错人了。”
孟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圣僧也可以不帮,等祭天大典结束后,本宫就去和陛下说,说圣僧与我私会于此,圣僧夸本宫是个妙人。”
玉印秀气的眸子微微瞪大:“贫僧何时私会你了?”
“但圣僧的确说了本宫是个妙人这样的话,还说了不止一遍,谎言嘛,就要真假参半才能叫人信服,你猜陛下会不会信本宫?”
褚奕那般多疑,玉印光是一想,便头皮麻!若真惹了褚奕怀疑,那人恐怕会丝毫不念旧情,真把他拖出去斩了。
玉印深吸了一口气,道:“娘娘有什么忙需要贫僧帮,可以说说看,只是贫僧能力有限,不一定能办到。”
“不,你一定能办到,昨日我派人查了你的底细,咱们圣僧真厉害,竟在军中度过了五年,替陛下上阵杀敌,听闻阿卡木族还特地为圣僧起了个称号,鬼面玉僧,因为圣僧每次杀人都会带着鬼面,真不错,想不到圣洁无暇的圣僧,竟与陛下是同类人。”
玉印:“……”
玉印自暴自弃道:“行,您说吧,既然娘娘都说了贫僧能够办到,那贫僧会尽力而为。”
玉印表面瞧着神圣不可侵犯,内里实则一肚子坏水,头回被人给拿捏住了。
孟棠道:“我要你安排一场刺杀,如何刺杀不重要,刺杀的对象是陛下。”
“你疯了?”
“本宫自然没疯。”她目光轻飘飘扫了玉印一眼,说:“放心,本宫不会让陛下受伤,本宫怎么舍得呢?”
玉印皱起眉。
“若不信,圣僧可就此事替陛下算一卦,看看陛下今日会不会受伤见血。”
玉印确实也算了,这卦象落在褚奕身上,皆是吉兆,孟棠没有说假话。
玉印稍作沉思,便明白了,那这场刺杀必然是孟棠用来安排笼络圣心的。
*
玉印瞄准祭坛上的褚奕,一阵咬牙,“真是疯子,夫妇两疯一道去了,一个自私冷情,一个伪善无耻,还挺配。”
玉印再次感叹自己不用娶媳妇,这种媳妇,谁敢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