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纤瘦的身子好似风一吹就能倒,脸上血色尽失,明明被下边人如此对待,明明已经如此伤心,却还是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样。
褚奕忍不住压低声音,怕惊到她,说:“旁人可以不在意,朕在意。”
屋内,李全福丝毫不知危险已经降临。
芳宁大声呵斥道:“只要皇后一日是皇后,就一日是一国之母,你们这些下人怎可如此怠慢她!”
李全福却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捏着芳宁的下巴,哈哈大笑道:“皇后?谁不知道皇后是个好脾气的,你猜若是皇后知晓,你与我之间生了那种关系,会不会怪罪于我?”
“啊,我忘了,皇后最是温婉贤良,后宫人人称赞,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而责怪奴才呢?”
芳宁脸色煞白。
她说:“李全福你够了,皇后温婉贤良,不是你做这种事情的理由,你快放开我!现在放开我我还可以既往不咎不告诉皇后娘娘!”
“就算你告诉皇后娘娘又如何?皇后娘娘进宫这么多年,从未有过责罚下人的举措,想来娘娘那样心善,即便知道奴才犯了错,也是不忍责罚的吧?”
“芳宁你不如今晚就从了我,只要你从了我,先前那献给萧妃娘娘的二十批织州云锦,明个儿我也给皇后送去,你看如何?”
“呸!那本该就是娘娘的,搞的跟你施舍一般。”
李全福笑的得意极了,他说:“如今我有内务府这份好差事,好东西给谁,不给谁,还不是我说了算,你们坤宁宫如今,可不是要仗着我的施舍过活么……”
他话刚落,笑意便凝滞在了脸上。
侍卫“砰”的一声,撞开了屋门。
李全福笑容一僵,似是没反应过来生了什么。
芳宁看到站在门口的孟棠和圣上,连忙跑下床,跪在地上,道:“陛下!娘娘!奴婢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孟棠湿着眼,将芳宁扶起,解了她手上的绳子,轻轻抱了抱她,道:“芳宁,是本宫险些害了你,是本宫无能。”
李全福激灵了一下,回过神来,连忙战战兢兢的伏在地上,大呼:“陛下万岁!娘娘千岁!”
褚奕将方才的对话听了个全,他冷哼一声,道:“娘娘怕是担不起你这一声千岁!”
李全福哪能想到,皇后都被禁足冷落三个月了,竟还能将皇上给请来。
李全福浑身颤抖,说道:“奴才错了!奴才错了!”
“你这媚上欺下不忠不义的东西!”褚奕怒的一把拔出旁边侍卫腰上的刀。
他没想到,仅仅只是三个月罢了,皇后竟已经落到如此境地,就连那云锦,都要靠内务府的奴才施舍!
“她一日是朕的皇后,便终身是朕的皇后!也是你这狗东西配诋毁的!”
“陛下,奴才……奴才是被猪油蒙了心了!奴才改,奴才一定改!”他惊恐的望着陛下手上的刀,生怕他会一刀砍过来,皇上不是没做过这种事。
李全福爬到孟棠脚边上,满身战栗的向孟棠道歉:“娘娘,是奴才错了!是奴才错了!求娘娘开恩!”
孟棠似乎是被他这举动给吓到了,怔在原地,芳宁连忙将她往后拉了拉,道:“呸,狗东西!别碰我们娘娘!”
“爷爷!爷爷救我!”李全福求救的目光望向李常福。
李常福满脸晦气道:“咱家才没有你这么大的孙子,莫要乱认亲!”
“带皇后出去。”褚奕冷冷对芳宁道。
他不想让孟棠看见太过血腥的画面,也不想让孟棠瞧见自己杀人时的狰狞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