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孟棠知晓,她若是说了实话,便是与外男私会,不管目的是何,褚奕定然不会高兴。
但如果她不说,可就是欺瞒了,褚奕铁定也不高兴。
怎么着都不高兴,不如做个长嘴的皇后,实话实说,将真相向褚奕坦诚。
褚奕眸子闪了闪,问:“梓童为何这般?”
“陛下,臣妾私会外男,实乃重罪,恳请陛下治罪,废除皇后之位,以正六宫风气。”
褚奕玩味道:“私会外男,哦?是何人?”
“户部侍郎方大人之子方晚意。”
孟棠没有为自己狡辩,反正暴君什么都知道,她以退为进,说:“臣妾实在担不起皇后重任,不配为陛下正妻,有辱斯文,哪怕被陛下打入冷宫或者赐死,臣妾也心甘情愿。”
而此刻,褚奕却摩挲着手上扳指,深深打量她。
她真的很爱他,连这种事情都坦白告诉他。
“那朕问你,为何要与方晚意私会,你们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心里明明都清楚,却还这般问,显然是在戏弄她。
她道:“方晚意仗着与臣妾青梅竹马的情分,对臣妾百般纠缠,臣妾想与他一次性说清楚,这才赴约。臣妾誓,与他清清白白,不曾让他碰到过半点。”
“那舌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褚奕问。
“他要碰臣妾,臣妾咬舌,抵死不从。”
褚奕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她,轻笑一声:“你好得很,朕这般待你,你却私会外男。”
“请陛下废除臣妾皇后之位,另立新后,臣妾德行有失,实在不配为一国之母。”
“母后先前说的是,臣妾蠢笨无能,什么事都处理不好,与青灯古佛常伴,才是臣妾应有的归宿……”
孟棠将头伏在地上,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她这副脆弱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褚奕起身,道:“你便在这坤宁宫禁足思过吧。”
话落,抬脚离开。
其实褚奕来时,是有点气的,毕竟私会外男是真,不管为了什么目的,私会了便是私会了。
可孟棠这番大实话,又是请罪又是美人垂泪。
褚奕心底莫名高兴了起来,原来被一个人全心全意爱着信任着,是这种感觉,皇后连这种事情都肯向他坦诚,显然爱极了他。
但他还是得做出个生气的样子,好叫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看她以后还敢不敢。
芳宁走进屋,看到孟棠跪在地上,连忙道:“娘娘,怎么了?我看陛下离开时怒气冲冲的,你们说了什么。”
孟棠扶着她起身,道:“无事,只是被禁足一段时间罢了。”
褚奕装的那样生气,心里指不定多高兴呢,孟棠想。
褚奕从小缺爱,唯有全心全意的爱与信任能够打动他。
这步棋,走对了。
且近日她与褚奕实在恩爱了些,是该冷一冷了,这样才会有新鲜感,保持好感匀增长,且还不用侍寝了。
用禁足换来这些,值当。
她这样想,旁人可不这样想。
御华宫。
褚奕坐在上位,萧妃在下面跳着舞,跳了一支又一支。
褚奕心不在焉的看着,脑中闪过的却是方才孟棠落泪时的模样。
上方的褚奕不喊停,萧荭芸便不敢停,一直跳,跳了大半宿,感觉像在上酷刑,跳的气喘吁吁,身体疲软,终于,脚下一崴,跌坐在地上。
她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喘着气道:“臣妾错了。”
褚奕却望着她,问:“你觉得皇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