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微伸出手,捂在心口处,哪里,有一道离心脏只有一寸的刀口,是他五岁那年,萧远修口中的阿娘所刺。
她恨他入骨,因为他的存在便是她心间永远也拔不掉的一根刺。
在告诉她,她是如何从临川王妃成了冷宫弃妃,是如何生下了本应是喊着皇兄之人的血脉。
他是她抹不掉的耻辱。
可他又有何错,他生来承载的便是这世间最大的恶意,他又做错了什么?
少年阖眸,神色平静,无妨,他如今有阿姐,阿姐待他极好,也是这世间,永远不会背叛他的人。
永远,都不会抛弃他的人。。。。。。
次日,霍文澜一大早便来了长乐宫,江轻也正在用早饭,见到她笑着开口:“良妃一起用些?”
“皇姐还是像少时,唤我阿澜便是,良妃良妃的,多生分。”
霍文澜坐到江轻也身边,勾唇浅笑回她。
“春溪,去添双碗筷。”
江轻也吩咐了一声,春溪应道,离开去拿东西。
霍文澜转头看向江轻也,女子端坐在那,她今日穿的素雅,却依旧遮掩不住她眉眼如画,安静恬淡,好似跟她坐在一起,都会心情愉悦。
“皇姐,昨日的事情,多谢你了。”
春溪将新的碗筷放到霍文澜面前,为她盛了一碗粥,霍文澜接过,对着江轻也说了这句,倒也不是没办法对付淑妃,就是她一向忍不住自己的脾气。
江轻也要是不来,她这脾气可能直接一巴掌过去让淑妃闭嘴了。
“应当的,阿澜不必多谢。”
“太后身体抱恙,陛下又需要静养,淑妃嚣张跋扈,确实是该吃点苦头。”
将碗中最后一勺粥吃完,江轻也放下碗,春云捧着瓷杯上前,她以帕掩唇漱口。
霍文澜点点头没有再多说,几口吃完后,她说道:“只是,我实在对这宫务不感兴趣,也不想协理六宫,皇姐,您能不能。。。。。。”
她和萧鹤微同岁,虽说是霍家嫡女,自幼被教导,但束缚之下,性子倒不算太沉闷。
人前不能丢了霍家脸面,凡事便都要喜怒不形于色,人后,也就没了那么多拘谨。
再者,霍文澜是真的不想学这些,她可没给萧鹤微管后宫的念头,谁要管他。
“不能。”
江轻也抬手让人将桌子上的早饭收走,淡淡两字直接断了霍文澜的念头。
“皇姐~”
霍文澜伸手拽住江轻也衣袖,轻轻晃了晃,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江轻也低头看向她拉着自己的衣袖,不禁有些想笑。
她这样,怎么和非晚一样?
到底是受尽万千宠爱的姑娘,自然也有任性的资本。
“母后要考校你,就算再不想学,至少母后问起来,你也不能什么都答不上来。”
她深吸一口气,解释了一句,霍文澜露出一笑凑过去:“我就知道,皇姐是这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那是自然。”
不怪萧鹤微喜欢,她也喜欢江轻也,这样好的女子,又有谁会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