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轻也刚走进去,就听到太后咳嗽一声,她疾步走到床边坐下:“母后。”
李嬷嬷也在此时递过来一杯水,太后伸手接过,饮下一口后才觉嗓子舒服许多,她笑着看向江轻也:“没事,老毛病了。”
“听人说淑妃今早去了伊兰宫?”
淑妃喊打喊杀的,闹得动静也不小,太后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
“是,陛下禁足了淑妃,想来这段时日,宫中也会清净些。”
江轻也回了一句,太后点点头,撑着身子坐起来,她扶了太后一下。
“桑桑,哀家的身子越不好了,也不知能不能熬过这个冬日了。”
说罢,她再次咳嗽一声,江轻也摇头,看着太后说道:“太医院的太医们医术精湛,母后又是有福之人,您别多想。”
“你这孩子,要是这嘴甜对着裴烁,也不至于。。。。。。”
话说到一半,太后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叹了口气:“哀家知道,你心里不痛快。”
江轻也是养在她身边长大的姑娘,更是她接连丧子之后唯一的慰藉,倘若她真的不喜欢她,也不会将她收做义女。
可人这一生,除了情,还有利,她要守的,是西陵的江山。
裴烁是没那个谋反的心思,可不代表永宁侯府没有,她害怕,害怕有朝一日,非晚那个孩子还没将江山坐稳,这西陵就换了姓。
让江轻也嫁给裴烁,是无奈之举,却也不失为一个上上良策,可真的看到她过得不好,她这心也开始心疼了。
只能想着在其他地方多补偿回来。
她大抵,也是和自己离了心吧。
“不怨,不恨的,没有母后,也没有今日的江轻也。”
“我的命算不得好,小娘生我时难产,幼年时也无人照料,若不是将我送到了母后身边,怕是我这一辈子也不过是幽州江家一位庶女。”
江轻也握住太后的手,说着这些话,做公主是不好,可她却不得不说,在临安,在皇宫,她再也没有受过半分委屈。
“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是哀家亏欠你。”
太后轻摇头,话头一转道:“这段时日就劳累你了,侯府那边,哀家已经派人去说过了,你便在宫中安心住一段时日,就当陪陪哀家了。”
有江轻也在,宫中也算有了一个主心骨。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等太医来给太后请完平安脉,江轻也才离开。
走时,太后果然如萧鹤微所说一样,将凤印给了她,说是有了这凤印,她在宫中行事也方便些,还让她将霍文澜也叫上,给她帮忙。
此时慈宁宫中,太后坐在床边,不住的咳嗽,李嬷嬷上前给她拍了拍背:“奴婢去把李太医叫回来。”
“不必了,陈年旧疾,叫太医又有什么用。”
太后摆摆手,身子向后靠在床头:“陛下说,那日在军营,他受伤是和临川王余孽有关。”
听到太后的话,李嬷嬷心中一惊:“乱党不是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全部剿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