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震惊让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好在叶璟足够善解人意,替他提出了疑惑:“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岂止是不可思议,阮泽都觉得自己在看电视晚八点的狗血肥皂剧——纯情少女竟然让两位大佬同时倾心,到底谁才是她最后的归宿?
阮泽问道:“你真是白洛笙的男朋友?货真价实、如假包换?”
“是爱人。”叶璟纠正他。
这时候还纠结一个称呼,不都差不多吗?阮泽体内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起来:“那你为什么不和白洛笙一起进游戏,还让她一个人面对那么多危险,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而且,这很难保证不会有英雄救美的情况出现啊。”
他说得很委婉了,最起码没有把奚阡柏的名字报出来,仁至义尽。
叶璟笑得无奈:“她喜欢就好。”
阮泽再度震惊,仅仅是因为白洛笙喜欢,就可以容忍一顶从天而降的绿帽子?
也不知是不是猜到了阮泽在想什么,叶璟隐下笑容:“她的生命中,会见到太多形形色色的人,但她明白,只有我才是最后的归宿。”
“是、是吗?”
阮泽讪笑,他都搞不懂,这位大哥哪里来的自信,论外形条件,那奚阡柏也不比谁差,虽然平时容易犯病,但对白洛笙,也算得上一等一的好,说宠溺都不为过。叶璟自称是她的爱人,却长时间不出现,这么败好感的事,他不仅做得心安理得,而且还极其自然地觉得白洛笙也会和他一样。
“洛笙一定会明白的。”
他居然又重复了一遍,还加了“一定”两个字,阮泽彻底说不出话了。举一个不怎么恰当的例子,如果容野舟也做出了这样的事,那自己必然一脚踹了他,另寻新欢,在一棵莫名自信的歪脖子树上吊死,那得多看不开?
这个话题没办法聊下去了,阮泽艰辛地想要换一个:“你真的认识我?”
“当然。”
对方的回答很是笃定,阮泽好奇:“那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我们是朋友吗?”
叶璟的故事有些久远,得延伸到阮泽幼年的时候,“那时候,你还是一个不怎么听话的孩子,但凯茜夫人很喜欢你,经常带着你去邻居家串门,当然,邻居也很喜欢你。”
“有一次你不小心打碎了凯茜夫人最爱的饰品,她都没有舍得惩罚你,只是叫你来我家请求帮忙修复那件饰品。”
“从那以后,你总是往我家跑,凯茜夫人有时候会拦着你,但大部分时间,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你胡闹。”
“……”
阮泽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凯茜”这个名字,怎么听着像外国人的名字?更别说再加上“夫人”两个字,英国贵妇既视感更强了好吗!
他不得不打断叶璟:“你说的‘凯茜夫人’真的是我母亲吗?”
叶璟颌:“某种意义上,是的。”
阮泽:“……”
这人说的话,他一句都不信,扯得都没边了,真以为自己不记得了,就可以肆意编造?在心底嗤笑一声,他好整以暇地准备看看这人接下来还打算编排些什么东西。
叶璟却停下了,他眼含忧虑:“你不信我吗?”
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阮泽否认道:“怎么会呢?你继续往下说,我还想知道更多我小时候的事。”
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叶璟摇摇头,径直站了起来,扣上西装纽扣,默不作声就朝门口走去,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阮泽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打开了门,门外黑洞洞,不知通往何方。
他回头:“阮泽,替我向洛笙带一句话,就说我来找她了。”
阮泽直愣愣地应答下来。
十分钟这么快吗?他怎么感觉什么都没说,咻一下就过去了?就恨没有可以对照时间的工具,阮泽不管如何怀疑时间有问题,都无法验证。
叶璟的出现,让他脑中多了一些不可名状的东西,似是而非地闪过,快如闪电,抓不住也忘不掉。懊恼地抓抓头,阮泽自言自语:“这家伙绝对有问题……”
以前从来没有听白洛笙提过这家伙的名字,现在突然冒出来,哔哔叭叭一大堆,还能说出自己小时候的事,很难不让人怀疑其目的不纯啊。
他绞尽脑汁的时候,游戏提醒他,他只需要再见一个人,就可以做出选择了。
阮泽:“……”他还没准备好。
从各种纷乱错杂的关系中回神,黑衣黑裤头戴鸭舌帽的容野舟已经坐在他对面,嘴边挂着勾人的弧度,笑意盈盈看着他,那目不转睛的模样,像是在品鉴一方绝世珍宝。
猝不及防撞入盛满温柔的眼眸,心定的同时,耳尖也悄悄染上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