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没区别,阮泽不跟他掰扯,话锋一转谈起了正事,把刚才在顾婶家的所见所闻一一说给对方听了之后。
“顾婶说,她丈夫死了,所以家里就只剩她一个人。然后,到了晚上,那个已死的人却回来了,跟我一副很熟的样子。在跟我交谈的期间,那动静不小,正常人肯定能听到,但至始至终,顾婶都没有出来查看,所以,我可以怀疑这时候的顾婶已经‘不在了’,或者处在某种无法得知外界情况的状态下。”
容野舟沉吟了一会儿,“你有没有去她睡的房间看过?”
“不敢去,”阮泽咧嘴,“那个男的手里有枪,我怕他一枪崩了我。”
容野舟勾起嘴角:“干得不错。”
他干什么了就干得不错了?阮泽莫名其妙地盯了他一眼。
既然一起干坏事的同伙找到了,两人马不停蹄朝后山赶,踩在农村泥泞的小道上,周围除了手上的一点光,全是漆黑一片让人后背阵阵凉。
顾婶说这村里不通电,照明都是用的煤油灯,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遵循着较为原始的生活起居,如今已临近午夜,没有亮光也是正常。
而且黑石村,背靠群山,建于平原,村前一条能供车辆进出的路,两旁都是农田,种着应季的蔬菜作物,小小几十户人家,而且家家自带小院子,那占地面积也不算小。
村里也没有其他可疑的建筑,除邹鸣提到的后山祭台和祠堂之外,而且游戏也将祭台写进了任务里,那说明玩家需要注意的地方,应该只有这两个。
阮泽侧过头,把自己的推测都告诉了容野舟,容野舟听罢,提醒他:“你太拘泥于游戏限制,这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其后的逻辑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祭台和祠堂重要,但村民本身和院子里的东西,甚至是整个村子,都是要调查的重点。”
阮泽皱眉:“那会不会太麻烦?”
“不会,”容野舟试着去牵阮泽,“只要将这些零碎的东西组合起来,就能得到完成任务的钥匙。”
阮泽心里透亮,灵巧地躲开了他的手,然后还避嫌似的让两人之间隔出至少两拳的距离,这次,即便是容野舟露出落寞的表情,他也不会心软。
要把情感问题和正式分割开来,在完成任务的路上,情感是大忌。
而此时,两人恰好停在祭台面前,阮泽把马灯挂在木桩上,不再晃动的火焰此刻亮堂了许多,不多不少,刚刚能将整个祭台照亮。
他朝自己掌心哈了口气,双手紧紧握着刀把,将扁平的刀身插进了祭台木板间的缝隙中,这里没有用铁钉固定,被他轻易地就撬开了一道口子。
顿时,一股腐臭味传了出来,熏得阮泽脑仁儿疼,只能捂着鼻子暂时远离了这片地方。
他瞪容野舟:“别只看着,干活儿啊。”
多了容野舟帮忙之后,阮泽现自己好像就没什么可以干的了,干脆当起了甩手掌柜,只在一旁指挥,容野舟倒是听话,阮泽指哪儿他撬哪儿,没过多时,就把整个祭台拆了个七七八八。
阮泽提起衣领捂住口鼻,即便如此,也还是被冲天的臭味熏到直翻白眼,“这底下藏了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臭。”
把弯刀插在地上,容野舟回头看他,视线下移,落在那衣摆下,被马灯衬得暖意突显的精瘦腰肢,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并不明显,但摸起来手感应该很不错。
他垂眼,“过来看看吧。”
阮泽面露嫌弃,却还是走了过去,没想到这潦潦一眼,竟让他的身心都感觉到了不适。
祭台之下,放着三口棺材,两大一小,外层那可疑的颜色,像是木材浸了血一般,红到黑,上面被黑色的绳子缠绕,连同用朱砂写的符箓,将整个棺材围得密不透风,像是里面装的不是普通的死人,而是杀人饮血的僵尸、厉鬼之类。
小的那口棺材要好上一些,没有那么多符箓和黑绳,而且不知道是容野舟不小心碰到,还是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这样,棺材的板被推开了,露出其内部大概有三分之一,由于光线的原因,看并不太清楚。
阮泽拿出手机,翻到他在顾婶院子里拍的照片,现那烧了一半的符箓,跟这里的一模一样。
“我觉得可以去找找画这符箓的人。”
容野舟就着阮泽举起的手,看到了他所说的符箓,“嗯。”
达成共识之后,阮泽把手机揣回兜里,用胳膊肘撞了撞容野舟的手臂,指着小一点的棺材:“那,就麻烦你去看看那口棺材了,你武力值高一点,要是里面真装了妖魔鬼怪……算了,我自己去吧。”
对上容野舟疑惑的目光,他解释道:“我不能总想着靠别人,要想在这个游戏里活下去,就要不断提升自己,刚好你也在旁边,还能看着点,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也能救救场不是?”
不知道从他的话中联想到了什么,容野舟的眉眼忽然变得柔和起来,笑着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