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果你有这个意愿,我们随时欢迎你的加入。”
阮泽下意识想要拒绝,然而他刚张开嘴,就又被渺渺打断:“到时候你来了,报我的名字就可以,渺渺,或者暮雯渺。”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渺渺的全名,不得不说,她的父母在取名这件事上,应该是多少有点水平的,两兄妹,妹妹叫暮雯渺,哥哥就叫暮雯粟。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阮泽只能暂时答应下来。
“好。”
暮雯渺微笑,以示友好,“期待和你再见的一天。”
两人在前头有说有笑,可就苦了王雪洋,她不仅要背着林淑雅,还要憋着自己一肚子的怨言不能往外说。
三人即将离开电视塔的范围,阮泽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云清的马灯很快就要进入冷却,他们必须在这之前回到车上。一旦令npc不敢靠近的火焰消失,他们必然会落到进退两难的地步,然后生生被消耗到死。
“这边!”
不远处,白洛笙探出头,朝他们招着手。
都不用打开车门,王雪洋背着林淑雅就往里头一塞,回头拉过暮雯渺,她语飞快地询问阮泽带来的武器在哪里,找到之后,全然不顾自己还在颤抖的手臂,扛着一只火箭筒,意气风。
“都闪开,炮弹可不长眼啊。”
一接着一,直到炮筒过热不能再用,她又端起一把突击步枪,随即响起连绵不断的枪声,似乎是一个人就打出了加强排的架势,炮火连天,不过如此。
一脚油门下去,阮泽驾车冲过熊熊燃烧的建筑,朝着那只剩一半的跨江大桥疾驰而去。
npc大军追逐着一辆逃命的车,同样的情景,他们几人在不久前,刚刚经历过。
“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起点。”
王雪洋姿势豪迈地放下枪,脸上尽是唏嘘,接过暮雯渺递来的弹夹,换弹夹的同时,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喊了声阮泽的名字。
“嘿,你从哪个犄角旮旯掏出来这些宝贝的?刚从河里爬起来,没见着你人,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白洛笙好奇地支起了耳朵。
“咳咳,”阮泽掩饰性咳了两声,然后才不急不忙地开始回忆,“其实我也以为自己死定了……”
但容野舟救了他,那个为了救人不得已而为之的吻,他现在依旧记忆犹新。
他听过一种说法,人在濒死的时候,眼前会不自觉的出现走马灯,等这一生经历放映完毕之后,就是死亡降临的时候。
阮泽的一生平平无奇,回味起来甚至觉得乏味,但就当他以为只能走到这里时,走马灯定格在最后的画面——
一双只装得下他的眼眸,那是熟悉与久违的安心。
那一刻,阮泽觉得,就算自己死了也足够了。
涌入的氧气唤回理智,当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吻之后,大脑却又当机,浑浑噩噩被对方拖上岸,有条不紊地心肺复苏,腹下有规律的挤压,间隔一段时间就会贴近的唇,冰冷而战栗。
容野舟在害怕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阮泽睁开了眼睛,然而还来不及看清那张脸上的神情,他就被狠狠按进了怀中,只能挣扎着举起自己绵软的手,放在容野舟比江水还寒冷的手背上。
虽然知道笑得可能不太好看,但他还是笑了出来,这不仅代表着劫后余生,也代表着他此刻复杂而难言的心情。
“我没事,别担心。”
容野舟的话语透着后悔和苛责。
“抱歉,没有保护好你。”
确实很感动,但阮泽还是觉得有点肉麻,如果这时候再响起适时的bgm,气氛烘托到位了,就成了标准的偶像剧拍摄片场,而他自己,就是那弱不禁风的女主角。
想到这,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感觉体力恢复得差不多,借了容野舟一把力,把自己撑起来。
“好了,赶紧去找他们吧。”
岸边空无一人,可能是他被冲的有点远,偏离了其他人上岸的位置。
抱着湿答答的小橘,阮泽叫住容野舟,“小橘这样会不会生病?”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跟自己置气,容野舟紧锁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浸水软塌的黑紧紧贴在他的额头,水珠顺着眉眼往下滚落,直至滑到他精致的下颌,摇摇欲坠。
替他抹去下颌的水珠,阮泽举着手晃了晃,“别走神,问你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