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泽先制人,打了佟全一个措手不及,佟全咬着牙,把满嘴的脏话憋了回去。
“现在容野舟罢工了,”阮泽指着小橘,“等会儿得靠我们自己,先说明,我是有另一个道具可以用来防身,你好自为之。”
佟全没好气,“管好你自己行吧?”
“行啊,”阮泽笑脸相迎,“到时候可别求我帮你。”
临近深夜的学生会小楼已经没有了灯光,里面黑黢黢,应该是没有人在,阮泽这次走在前面,靠着墙壁往里摸索,原本和佟全吵架时的轻松瞬间消失不见,紧张爬上心头。
紧张之外,还有点刺激,毕竟在现实世界,他还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什么时候做过这样“偷鸡摸狗”、夜闯他人处所的事。
“一楼是大厅,二楼是办公区,三楼是云清的地盘,向来不允许人上去。”
阮泽点点头,从一楼爬上二楼,除了他差点脚滑踩空之外,一路都是无惊无险。
“……你能不能靠点谱?”
佟全拼命压低的声音传来,阮泽也几乎是用气声在回答:“别骂了别骂了,在努力了。”
你努力个屁,要不是容野舟,我他妈都懒得管你,佟全心底暗骂。
越靠近三楼,阮泽越是紧张,周围的空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降温,丝丝缕缕的寒意从他的四肢开始往上攀爬。
阮泽搓了搓手臂,“你觉不觉得有点冷?”
“那是有点吗?”佟全抖了一下,“这第三层我没有上去过,不知道上面有什么,小心点。”
现在浑身上下,唯一还散着暖意的,只有他肩上的小橘,阮泽把小橘往里扒拉,试图温暖自己凉飕飕的脖子。
刚上三楼,两人面前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在黑暗中延伸的走廊似乎没有尽头,借着“安全出口”灯牌散出的幽光,阮泽现,走廊的两侧并没有门,而且走廊很窄,充其量也才一米宽,他和佟全两人并排着,中间连多余的空隙都没有。
这要是随便扔一个患有幽闭恐惧症的人在这儿,他可能会当场晕过去。
太压抑了。
阮泽用肩膀撞佟全,“这里,没有门。”
“我没瞎。”
佟全拿出匕握在手中,和阮泽一起把照明用的卡牌拿出来,虽然亮度有限,但最起码看得清楚一点,还能提供点安全感,“就算轮换着用,也最多只能撑十分钟了,抓紧时间。”
阮泽敲了敲墙壁,听声响里面应该都是实心的,两人往前走了半截,依旧没有看到走廊的尽头或者一扇能开的门,照明卡牌的时间不多了,他们不得不停下商量对策。
“这学生会一层都没这么大吧,怎么可能没到头?而且这真的不是在珠穆朗玛峰吗,我都能看到自己呼吸的白雾了。”
阮泽把小橘搂在怀里取暖,可怜佟全孤身一人,只能抱着自己瑟瑟抖,他咬着牙:“云清的游戏已经提前到明天了,所有还活着的玩家大概率都会被选上,时间不等人,如果今天回去,就没有下次机会了。”
“谁说要打退堂鼓了,”阮泽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就随口吐槽两句,看把你急的。”
“再往前走走吧。”
两人又顺着走廊往前走了许久,但结果还是一样,面面相觑了一阵,阮泽提议往后走,然而往后走了一段,他们现不仅“安全出口”的灯牌不见了,连下楼的楼梯也找不到了。
“这忽然让我想起了上一个世界的三盏路灯。”
佟全瞥了他一眼,“很像,但本质上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之前是西方的障眼法,”佟全熄掉照明卡牌,“现在是东方的鬼打墙。”
阮泽一听,立马就想反驳,“障眼法也是我们东方的,谢谢。”
佟全:“……”
“那既然是鬼打墙,”阮泽打了个喷嚏,“你肯定有相关的道具吧。”
佟全沉默,他确实是有,但他怕姚夏一个人在宿舍不安全,于是在与姚夏分开的时候,把大部分的道具都给了对方,其中,就有可以破解鬼打墙的道具。
阮泽看他那副模样,就清楚多半是没戏了,自己手里就一个“余玉”,现在也没什么用。
偏偏祸不单行,越来越低的温度已经让两人的行动变得迟缓起来,连小橘也缩在阮泽怀里打着哆嗦,就在此时,惨白的墙壁中忽然映出几道有些透明的黑影,从走廊那头慢慢向他们靠近。
那张牙舞爪的形态,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离两人越近,这些黑影似乎就可以慢慢挣脱墙壁的束缚,还没等它们显出真面目,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就已钻入阮泽的口鼻中,熏得阮泽眼前黑。
“……这味道,跟你在爱蜜莉雅家用的那个道具有得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