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懵懵懂懂地回答:“还成……”
刚说完,班长就猛地一个机灵,整个人几乎是从地上弹了起来,结果扯到脖子上的伤口,响起阵阵哀嚎。
佟全站在阮泽旁边,“他这么害怕,你人设是个恶霸?”
阮泽嘴角一抽,“还是个杀过人的恶霸。”
“杀人?”佟全挑起眉头,“那你可得小心了,有鬼的世界最讲究因果报应,说不定被你杀的那个人,不久之后就会变成讨命鬼来找你了。”
阮泽反驳:“人又不是我杀的。”
佟全嘲笑他自欺欺人。
被他这么一说,阮泽心里确实有些怵,盘算着要不然让他的小弟去给那位不幸的仁兄商量商量,等过了这个星期再来报仇?
一边痛呼一边抹眼泪的班长终于安静下来,磨蹭着挪到阮泽面前,“阮泽同学,请问你知道我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吗?”
阮泽看了一眼,顿时觉得自己都要患上密集恐惧症了,密密麻麻的伤口像是被无数根针扎过一样,还在往外冒着血珠,班长拿手一抹,就是满手通红,眼看他眼睛一瞪又要开始嚎,阮泽赶紧踹了他一下。
“滚去医务室,别在我面前哭,害不害臊。”
班长嘴一瘪,总算是没有哭出声,他委屈地看了阮泽一眼,抓着自己的头跑着下了楼。
阮泽拍了拍手,“好了,继续说吧,按你刚才的意思,云清就是boss没错了吧?那孔郁呢?你找到他没有?”
佟全看了一眼手表,没有回答阮泽的问题,“我的人设是学霸,刚才是上课请假出来上厕所,现在必须回去了,这些问题等放学再说,你在哪个宿舍?”
“7o4。”
佟全颌,“六点我去找你。”
急匆匆的身影离开了天台,走之前,佟全还留下一句,“最好不要找老师问线索,他们大多都是云清的眼线。”
阮泽心头一惊,回想自己今天去找顾米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不免后怕,他做事确实有些考虑不周,还好没把云清引出来,不然就玩完了。
又在教学楼里逛了一圈,时不时像个查手机的教导主任一样,扒在窗户外面往里张望,收获了好几张惊恐脸和几次老师的驱赶之后,阮泽终于把剩下的十个玩家所在班级理清楚了。
回想刚才佟全看到自己不上课到处逛的表情,阮泽忍不住笑出了声,那上课心不在焉时刻注意着窗外的模样,他配得上“学霸”的人设吗?
心情舒爽的阮泽收到了来自某不知名小弟的消息,说小橘会在下午五点半左右被人送到校门口,让他记得去接。
现在已经快四点了,还剩一个半小时,他就能见到小橘了,得知这个消息,阮泽变得飘飘然起来,一路笑呵呵地找到了医务室,寻那个脖子被绷带整个缠住,连转个头都困难的班长。
班长原本一脸祥和地躺在病床上注意,抬头就看见了笑得不怀好意的阮泽,差点没直接哭出来。
阮泽用脚勾过来一个凳子,惬意的往上一靠,握了握拳头,“别哭,哭我就打人了。”
班长成功被他吓得憋了回去。
隐隐带着哭腔的声音可怜巴巴,“为什么老是我啊?”
阮泽呵呵笑,“这大概就是命吧。”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让你注意一下孔郁这个人,有关他的资料越多越好,当然,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在打听他,不然,你知道后果。”
见阮泽又挥舞起了拳头,班长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下来,“好好,我知道了!”
想来佟全那里应该是多多少少知道点什么的,但阮泽不喜欢主动权掌握在别人手里,所以自己也得准备一手,不然到时候佟全张口就是假情报骗他,他还傻兮兮的信了。
云清是不敢动,孔郁的事也就先这样,七天的时间还是挺宽裕的,不能奢望第一天就把所有的东西搞清楚,万一触碰到死亡条件,那就得不偿失了。
提到传单上的死亡条件,似乎每次任务的第一条都是“亵渎神灵是死罪”,阮泽有些摸不清,这里既然是神的消遣游戏,怎么会安排这样的死亡条件?
这位高高在上的神应该明白,无论是谁,被凭白无故的拉进这样一个随时都可能丢掉小命的世界,都会心生怨恨吧,给他们骂两句又怎么了,还真是小气又无赖。
真是想不通,这样的存在又怎么会是“神”?
班长怯生生地观察着阮泽,见他忽然消声,像是在呆,但晦涩难明的表情更像是想到了某个有着深仇大恨的敌人。
阮泽将自己从散的思绪中抽离出来,瞪了一眼打量他的班长,“看什么看?还不赶紧休息,要是在给我办事的过程中因为精神不集中出了岔子,你看我揍不揍你。”
班长立马闭上了眼睛。
说来实在惭愧,明明大家都是学生,都该在教室里跟随老师遨游知识海洋,只有阮泽一个人在教室外面瞎逛,离开医务室之后,阮泽几乎把校园逛了个遍,什么地方可以作为藏身之地,什么东西可以拆下来当路障,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为其他,只为了跟boss打架的时候自己能跑的快一点。
学校确实大,连学生会都有单独的一座三层小楼,阮泽不敢靠近,只在远远的地方看了一眼,进进出出的人不多,统一的蓝色校服袖子上别着红色袖章,这么显眼的标志,倒是不怕认不出来。
这么一圈逛下来,花了快一个小时,掐着五点半,阮泽来到了校门口的保安处,保安从窗户探出头,“这位同学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