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阮泽遏制住心中掀起的波涛骇浪,暗暗告诫自己,要把场面撑住,不能为美色折腰,转眼就看到苏锦一路小跑冲到了自己前头。
但显然,她的目标并不是阮泽。
“帅哥你好,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有女朋友吗?如果没有的话介意给个微信吗?我叫苏锦,可甜可盐,如果都不满意,那你要的其他样子我努努力,也都可以有!”
阮泽:“……”
男人扫了她一眼,然后下巴一抬,指向阮泽,“我是他的。”
苏锦:???
阮泽:!!!
在苏锦复杂又带着些微妙的目光中,阮泽陷入震惊而无法自拔,这话里面的歧义可大了去了,这让他怎么去理解,才能显得自己是个刚正不弯的纯情少男?
像是故意恶整两人,男人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补充一句:“他的道具。”
原本还在假装低头看小橘的阮泽猛然抬头,两条乱飞的眉毛写满了难以置信,“容野舟!?”
男人点头:“是我。”
三声整齐的卧槽响起,阮泽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笑出声,谁能想到自己随手捡的一只小猫,真的上演了一场大变美人,虽然这美人的性别有些出入,但这并不影响阮泽此刻想要嘚瑟的心。
容野舟看到了阮泽疯狂上扬的嘴角,心情也随之变好,他上前用手掌拢住阮泽的后脑勺,稍稍用劲,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
几乎抵在一起的额头,让阮泽感觉到了一丝危机感,他听到了容野舟刻意压低的声音:“去找程亚亚,让她把菲奥娜的花篮带过来。”
说完,他松开了对阮泽的钳制,转身朝向爱蜜莉雅二人所在的地方,一把散着冰冷光泽的唐刀出现在他手中,阮泽甚至看到了狭直的刀身上,反射出了自己的身影,足以想象其有多锋利。
虽然不知道由人变猫的过程中,容野舟经历了什么,但现在能显出人身,那说明他应该是有足够的力量和把握吧。
爱蜜莉雅身上的肉几乎被卡尔神父啃食殆尽,连惨叫声都时有时无,虽然她还在强撑,但败下阵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容野舟的加入让战况瞬间逆转,大开大合的招式却不失轻盈,唐刀的每一次挥舞,都必然会带起一条细长的血线,以及卡尔神父的哀嚎。
狼狈的躲避容野舟的攻击,卡尔神父还不忘出言威胁,“容野舟!您不能动手杀我,这是神定下的规则!”
容野舟轻笑,“跟我讲规则?”
“神会降下惩罚——啊!!!”
一边倒的局势没什么好看下去的,阮泽还惦记着容野舟刚才说的话,不管苏锦二人是何状态,只身跑向后院。
教堂激烈的打斗声当然传入了后院,程亚亚坐立难安,想要出去看看情况,又怕会再次失去记忆,让他们的努力付之东流,只好站在栅栏旁,望眼欲穿地希望阮泽能安全归来。
所以当阮泽真的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激动到直接跳了起来,反倒把阮泽吓了一跳。
“阮泽!”
拨开木门,阮泽却没看到菲奥娜,他问程亚亚,“菲奥娜人呢?”
程亚亚摇了摇头,把手上提着的花篮塞给阮泽,“刚才,她让我把这个花篮交给你,然后就消失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花篮里依旧装着五彩纷呈的花朵,似乎与阮泽第一次见到时的模样并没有什么差别,凑近了闻,杂糅的花香直让人鼻头痒。
“行,那我们先过去。”
等两人再次回到教堂内时,一场血肉横飞的打斗已经落下帷幕,爱蜜莉雅恢复了正常的模样,正虚弱的靠着墙壁休息,容野舟一脚踩着瘫倒在地的卡尔神父,低头细细擦拭唐刀上的血迹。
苏锦在不远处,用崇拜的眼光盯着他的侧脸。
放眼看去,到处都是被打碎的雕塑、彩色玻璃碎片,混杂着血肉,简直一片狼藉,连头上的穹顶都被捅了个窟窿,从中还能看到漆黑的夜空。
第一眼就看到苏锦,程亚亚翻了个白眼,然后随着她的目光望去,随即露出了和苏锦一模一样的神情。
“卧槽!帅哥!”
阮泽急忙拉住想要上前问联系方式的程亚亚。
“那是容野舟。”
听到声响的容野舟朝两人看去,程亚亚立马和阮泽拉开了距离,笑得像个狗腿子:“你好啊,你好……”
容野舟挪开视线,示意阮泽把花篮给自己。
爱蜜莉雅看到花篮,激动的想要起身,却因为过度虚弱,几次都没能成功,程亚亚看不下去,搭过一只手,将她扶了起来。
“是姐姐的花篮吗?我感受到了她的气息。”
容野舟没有说话,接过花篮,随手从里面摘了一朵花,拿在手中端详了片刻,那认真的模样,阮泽真怕他冒出来一句这花真好看。
其实眼睁睁看着容野舟从一只瘦弱的小橘猫,变成一个比他高比他帅,还比他能打的大男人之后,阮泽心里有还是颇有些感慨,虽然两人也有过摸摸头的交情了,就怕容野舟小心眼,计较起之前他占主导地位时,对小橘猫动手动脚的不良行为,然后给他一拳。
那他可能要哭好几天。
亏得阮泽还自认为已经摸清楚容野舟的脾气,这往后容野舟再回到小橘的身体里,他该怎么去面对?
阮泽叹气,果然,把他当祖宗供起来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容野舟手一松,花朵掉到了卡尔神父的小腹处,他看了自己的唐刀一眼,似乎是有些舍不得再弄脏它,但最终还是将其准确无误的将花朵与卡尔神父整个贯穿。
昏迷中的卡尔神父忽然抽搐了一下。
阮泽瞪大了眼,数不清的半透明光点围绕着容野舟握着唐刀的地方,然后顺着刀身呈螺旋形向下流动,一点点没入卡尔神父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