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铁柱很难想象他柏哥呆在这里能讨不讨得了饭吃。
“累死累活挣这点钱,有命享吗?”他更更小声地劝贺松柏。
贺松柏脱下了衣服拧干了汗,擦了擦身体,浑不在意地说:“我要每天三十斤猪肉的货,不要猪下水猪蹄猪头。”
“口气挺大的。”
男人哼笑道。
“你明天早上三点半来,每天劈完四头猪,货就给你。”
“成。”贺松柏毫不犹豫地应下。
梁铁柱真想把人捆走,暴打一顿。
真是坐火箭了!
……
赵兰香下午的时候,才看见贺松柏回来。
她就像妻子一样,出门去迎接他,手里拿着蒲扇,要给他扇风。
不过她刚凑近,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男人身上的衣服还带着血迹。虽然被他刻意地用清水洗干净了,但衣服上仍有洗不掉的印子。
她惊恐极了,连忙探摸着他的身体。
她又气又愁地说:“你又打架了?”
“不是说好了,以后都不能打架吗?”
贺松柏无奈地制止住对象扯开他衣服的动作,解释道:“这是猪血。不是我的。”
“我没事的。”他抬起手来,把一串用竹篾串起来的猪肉递给了女人。
“猪肉猪肠猪肚,你看着拿去做点吃的吧。”
赵兰香接了过来,沉沉的足有五斤重,这种三伏天哪里吃得完这么多肉噢。不过听完男人的话,她甜蜜蜜地笑了。
“我家柏哥真有出息!”
“这么多猪肉……能吃一星期了。你今天都去干什么了?”她接过猪肉,狐疑地问。
买个猪肉总不至于沾了那么多猪血吧,还好穿的不是白衣服,要不然青天白日挂着一团团的血渍,该得多吓人。
贺松柏含糊地说:“猪肉是去宰猪场买的,便宜,一整天都有肉卖,门市的肉早就卖光了。”
说着他掏出了卖芸豆糕的钱,混着一叠粮票交给了对象。
赵兰香惊讶地数出了二十五块两毛,净算下来,一斤得一块两毛多啊。这么高的价钱她自己是不敢想的。估计轮到她自个儿去卖,又是六七毛的价钱。
她说:“累坏了吧,赶紧进屋,别在这晒太阳了。”
贺松柏点了点头,他确实也累了。
赶了一天的路,又劈了五只猪,明天还得两点多起床,他现在就要马上洗澡睡下了。
贺松柏找了一身深色的换洗衣服,到井边提了两桶水,就着凉水很快地洗完澡了,浑身清爽干净地回到房里,倒头就睡。
夕阳的光辉撒进了他的窗子,窗边那枚破瓶子里装着清新的小雏菊,是对象新采的,此刻正含着露珠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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