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亦童觉出了自己手上的力度,于是点头:“你置下的已不算少,太子走时又赏了三百亩,将来这城里的菜,只怕要被你秋家垄断了吧?”
秋子固重重握了对方一下,方才放开:“你放心,对你只有优惠,谁让咱家也有产业,在你手里呢?”
两人相视而笑,连伙计们都笑了,梁师傅走到秋子固身后,不知说了什么,秋子固拍拍他的肩膀,笑语一句,梁师傅脸上便流露出满足之意。
文亦童心中感慨,果然妹妹的话不错,珍娘的眼光更好,秋子固是可与自己比肩,甚至超过自己的人,不出一个月,便将一切料理得亭亭当当,自己输给他,也不算屈。
程廉彻底蔫了。城修到一半,城里大户都看太子眼光,太子一走,这个也叫穷那个也说无钱,文家占了大头,却偏又跟齐珍娘秋子固是一条心的。
他知道自己的仕途跟修城一事紧密相关,便再也不想打珍娘的主意了,女人再好,始终比不上头上那顶乌纱。
这天晚上,赶在城门关闭之前,秋子固快马加鞭,飞奔回了自己家里。
一路上他都在想,家是什么?
是可食的香味,蔬笋的膏腴,汤水的滋润,肉食的丰腴?还是安逸的下处,温暖的被窝蓬松的软枕?
直到他看见竹子扎就的门庭上,那两个风骨秀峻,笔意恣肆的大字:秋园。
秋子固笑了,这丫头!什么时候字写得这样好了?
福平远远看见尘土飞扬,忙忙将门开了,秋子固下马卸绳,笑问他:“怎么知道是我?”
福平憨笑:“这时候还能有谁来?再一个珍丫头也说了,今儿晚上爷是一定要回来的!”
秋子固愈发笑得开了,二话不说,直向里走:“我看看一天不见,庄上变成什么样了?”
这块地是秋子固买下时就选好的,近水靠山,又正处中央位置,在这里修宅子再好不过了,不过毕竟只有一个月,因此修得七七八八,却还没彻底完工。
不过跟一般的大宅不同,这里没有假山池水游廊,要山后头就有,河水出门就到,游廊是给小姐走道用的,这里无需。
要华丽奢靡,不如就在城里,又何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