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看见的,就是这位好汉!
夜色浓重,那几个人本就似梦似醒,知道珍娘一向喜欢穿白的,又看见个白影过去,也不管是大是小反正有东西出去了,哪有不追的道理?!
三十六计之调虎离山!
珍娘此时自为感觉,兵书学得很好,很到位,也算活学活用了。
从自家走到程府后门,珍娘只用了片刻,一来走得熟了,二来心急。
后门处有个老家人正在打盹,珍娘悄悄走上去叫醒他,向手里塞了些碎银子,此人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珍娘进去了。
进门后早有人接应。
原来白日珍娘便向买办家里送了信,买办回了夫人,买通了值夜的家人,在二门外夹道里候着,此时果见珍娘到了,二话不说便领了进去。
珍娘一路摸黑进了夫人小院,进门就觉出了死气,沉甸甸地迎面而来。
院里的花草愈发凋敝,秋风吹得遍地落叶,也无人清理,随处堆起。
业妈妈自然是不在了,几个丫鬟也都垂头丧脑,一脸的晦气,看见珍娘也不打招呼,捞起门帘示意她进去就是。
珍娘进门吓了一跳,本以为夫人该卧床不起的,没想到正正经经坐在外间正榻上,一身缟素,头上连根簪子也不插,乱蓬蓬地用块白布扎着,沿额角一圈,好像在带孝。
“你来了?”夫人冷笑一声,好似地狱里的厉鬼,难看之极,阴森之极。
珍娘却不怕,知道这是被程老爷气的,说实话她倒有些同情对方。
“干娘怎么样了?”珍娘不坐下首,却走到夫人身前,屋里暗惨惨的,只有一根白烛燃在桌上,珍娘就光下看,忽地又吃一惊。
不过大半个月没见,程夫人身上脸上就干得没了肉,只剩下一层皮裹着,干枯腊黄不说,眼里也没了神气,再说难听点,也就比死人多口气罢了。
“你来看我笑话?”夫人有气无力地再撑出一丝冷哼:“别太得意了!现在的我就是将来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