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拉住钧哥:“你别急!二爷爷在这儿呢!你快坐下来说!”
钧哥梗着脖子,气得不行:“我不坐!姐你自己也辩白辨白,咱们一天累得要命忙着生活,倒叫人家说咱们闲话,别人说也罢了,婶子你们家也说,亏我还当你们是一家人呢!”
二爷爷生气了。
“钧哥你给我坐下来!”二爷爷重重拍下烟袋杆子,炕沿上咚地一声,飘下一层火星来:“我不拿你姐弟俩当一家人,那日就不会拿出老头我的棺材本来!”
一句话说得钧哥没了脾气,珍娘拉着他,坐到自己身边。
“二爷爷,我不知道您在外头听见了什么,不过庄上闲话都是半真半假的,您听见什么,都不好全当真的。”珍娘脸上早恢复平静,柔声细气地对二爷爷说道,语气平静如常,不惊不慌。
二爷爷就青油灯下,微弱的光芒,细细打量着珍娘,半晌,方才言重心长地道:“丫头,我自问对你不薄,你爹娘不在了,你的终生大事我身为长辈,总可以略商议一二吧?”
珍娘愈发听得糊涂起来。
怎么好好的,又说到我的终生大事上了?
钧哥看看珍娘,又看看二爷爷,更是一头雾水。
二爷爷的话有些不太好说下去了,只得看了福平婶一眼。
福平婶低声细语地对珍娘道:“不是说,你要给程大人做外室么?明儿程夫人一到,看过人就要下礼了么?“
什么?!
珍娘犹如被毒蛇咬了一口,一刹那整个人都不好了。
“婶子这话可不能乱说,”珍娘也急了,忘了自己刚才还让钧哥冷静呢,瞬间也站了起来,甩开福平婶拉住自己的双手,气急败坏地喊道:“我什么时候要给人做外室了?!这种不要脸的话到底是谁编排出来陷害我的?!”
她这种反应,倒将二爷爷的疑心打灭了大半,他了解这丫头心性,若此事是真的,她断不会如此气急。
“我们也是听外头人传的,都说得有鼻子有脸的,再说平白无故地,程大人怎么会让你接手尖馆的事?由不得人不信。。。”福平婶见珍娘急红了眼,忙着解释,可越说越信不过似的,声音也越来越轻,到最后,则完全听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