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护卫放下水桶,舒了口气,然后边想边道:“这回出京,尚只有程夫人跟来,少爷小姐们都留在京里亲戚家了,待此地安顿好了后,才过来呢!”
珍娘哦了一声。
原来只要接待一位夫人就行了!
“那不知程夫人平日有何喜好?说出来,我也好按着去办。”珍娘走到院里,将盆里脏水倒了,孙护卫则立刻替她舀满一盆清水。
“程夫人老家在江南,平日里喜素不喜荤,但也不要全素,略有些肉菜点缀才好。肉要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就是不要地上跑的,”孙护卫边说边笑:“还有口味,要鲜而不咸,少放盐才好。”
珍娘做了个鬼脸:“看起来夫人比大人难伺候呢!”
孙护卫哈哈大笑:“没错,姑娘果然聪明,一猜就中!”
珍娘瞪他:“孙大哥也跟我钧哥学坏了,随口就开起我的玩笑来!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再看不出来,好成个呆子了!”
钧哥在旁听见,立刻替自己辩解:“姐这话说得不对!明明是我跟他学坏了,你说反了!”
孙护卫哈哈大笑:“好好,是我坏在头里,是我坏在头里!”
别看他对米县令黑口黑脸的,他对钧哥倒真宽厚得很。也许是钧哥让他想起,远在千里之外家里的那个最小的弟弟,兄长之情,便移到钧哥身上了。
事情都做完了后,珍娘去厨房里预备明日所需材料,钧哥走进来,有些担心地问她:“姐,明天只有你和我在,雅平居那边一个人手也不故意出来帮忙了,你忙得过来么?“
珍娘运刀如有风声,铮铮有声地在砧板上发出连续的咚咚声:“有什么忙不过来的?昨儿我就想到这个了,一会儿你去妞子家跟福平婶说声,让她明儿来这里帮忙,我晚上多做一些,明儿也就差不多了。经过程大人那回,大小事我都已经心里有数了,你放心,误不了事。”
钧哥还是有些担心:“姐!你能顾得过来么?”
珍娘头也不抬地回:“你少废话!有这工夫替我洗火腿去!”
忙到晚间庄上人家都息了灯安歇了,珍娘才打着灯笼,和钧哥向家里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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