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子娘脸色变了。
这事他怎么会知道?
确实庄上牛紧张,妞她爹一大早就去了邻庄,大王庄,家里几亩田也等着犁呢!
钧哥心里略得意。
实情是,昨夜吃得少,一大早他就饿醒了,天不亮就出来门口坐着发呆,朦胧中看见妞子爹匆匆打自家门口过,向大王庄方向去了。
这时候出门,不是买种就是借牛,二爷爷家是最有算计的,怎么会过冬不留种?自然就是借牛了。
“爷爷,真好吃,你也吃一块,看是不是又脆又香?”
“妞子吃,爷爷不饿。。。嗯嗯,好好,哦真的,咦这怎么做出来的?这么薄怪道脆了!”
窗外,爷孙俩的对话飘了进来,妞子娘脸上愈发挂不住了。
“我就跟你们说了实话吧,”妞子脸知道,再说不得也得说了:“族长才都叫人各家通了气了!谁借牛给你,就是跟他们四个过不去!你说说看,这样的话都说了,我家还怎么敢。。。”
族长,胖二婶,大舅舅,三混子。
齐家庄的四大恶人。
庄上人丁最旺,因此也是家境最好的四户,又都是油滑狡诈之人,为了点蝇头小利可以出卖亲爹的,这四人联手,也怪不得妞子娘不敢出头。
不过呢,来时路上,珍娘就想好了对策。
“婶子的话,我不敢说没有道理。不过,”珍娘话峰一转:“庄家人活下去凭的是力气本事,人活在世,凭的更是良心!别人昧良心是他们的事,死了下地狱也与咱们无干的!可是婶子,咱自己办事,就不摸摸胸膛里那颗心?”
珍娘说着,将目光上抬,向高高撑住屋顶的两根顶梁瞥了一眼:“记得这屋子上梁时,还是我爹跟叔叔一起托上去的呢!”
后头的话便不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