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父母在世时,他们一家四口可算这庄子上的富户,田是上好的良田,又近水渠,爹娘又是人中龙凤,肯出力有心计,家里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可这一切,自打珍娘十五岁生下那一场病后,都变了。
她这病来得奇怪,下午还好好的,晚上就发起烧来,一烧就整三天没退下热度,到了第四天,人便昏迷不醒,且这一昏,就是三年。
三年后醒转来,一切都不一样了。
终于赶到庄东头,珍娘远远就看见一大群人聚拢着交头接耳,不知说些什么,看见她姐弟二人来,苍蝇似的又一轰而散。
“这就是祠堂?”珍娘抬手挡住刺目的日光,微微喘息着问。
人群之后,有粉白照墙一座,大门左右,青砖灰瓦墙,两扇黑漆大门,铜环擦得雪亮,上面悬着一块红底子金字的匾,斑驳老旧,独书一个齐字。
钧哥没好气:“就是这地方,姐,”他还不死心:“咱们现在回家还来得及,你就听我一句,别去自取其辱得了!”
珍娘瞪他:“你怕了怎的?”
钧哥跳起脚来:“我怕过谁?姐你四方八道地问问去,我怕过谁?”
珍娘点了点头:“那还不走?!”
进门后才觉得阵仗不小。
对面两把太师椅上,洋洋得意地被人占据着,右手一个宽额凹鼻,卷须大口,腹如垂瓠,面如黑枣,左边一个则黄瘦面皮,花白胡子,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
两边地下则各拥着几十号人,个个面色不善地瞪着新进来的珍娘和钧哥。
“哟,你姐弟俩走得倒快,什么人给你们传的消息?”左边那个手里捏着水烟袋,抽了一口,吐出浓浓地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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